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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珠站起身,将信纸折好揣进怀里,“让大家都准备起来,该砍竹的砍竹,该备艾草的备艾草,不能耽误了时辰。”
沈眠跟上来:“我跟你一起去。”
她走到甄珠身边时,悄悄碰了碰她的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别担心,有我呢。”
春日的阳光透过竹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甄珠和沈眠走在寨子里,挨家挨户地通知,族人们虽然脸上带着紧张,却没有慌乱——经过上次密道擒敌,大家心里都多了份底气。
“王婶,您家的艾草多,能不能匀出些来?”
甄珠站在药铺门口,看着正在晒草药的妇人。
王婶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药粉:“放心,我这就去捆,保证够寨墙一圈用的。”
她往沈眠身后看了看,“玄山那孩子呢?上次他说我这药碾子该修了,我还等着他呢。”
“玄山大哥在祠堂研究竹甲阵呢,”
沈眠笑着说,“等忙完这阵,就让他来给您修。”
走到寨尾的老槐树旁时,甄珠忽然看见玄山的侄子玄石鬼鬼祟祟地往林子走,手里还攥着个油纸包,神色慌张得像只被惊到的兔子。
“他往林子里去做什么?”
甄珠皱眉。
玄石是玄山带回来的旁系子弟,平时沉默寡言,不太合群。
沈眠的眼神沉了沉:“跟上看看。”
两人悄悄跟在玄石身后,看着他钻进一片茂密的灌木丛,那里竟藏着个小小的树洞。
玄石从油纸包里拿出个小竹筒,塞进树洞里,又左右看了看,才慌慌张张地往回走。
“他在传信?”
甄珠的心跳漏了一拍。
沈眠没说话,等玄石走远了,才快步走到树洞前,取出了那个小竹筒。
竹筒里卷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竹甲阵图纸,今夜三更,老地方见。”
字迹和祠堂里那封示警信有些像,却更显刻意,像是在模仿。
“果然有内鬼。”
沈眠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这纸条是故意让我们看见的,想引我们去‘老地方’,调虎离山。”
甄珠捏着纸条,指节泛白:“那示警信……”
“真假掺半,”
沈眠分析道,“影阁炼蚀骨香、三日后攻寨应该是真的,但送信道出内鬼,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
她将纸条揣进怀里,眼神亮得惊人,“不过他们算错了一步——我们正好可以将计就计。”
回到祠堂时,玄风长老和玄山正在研究竹甲阵的图纸。
玄山见她们回来,立刻迎上来:“怎么样?族人们都愿意帮忙吗?”
“都愿意,”
甄珠点头,将刚才的现和盘托出,“玄石有问题,他在给影阁传信。”
玄山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这孩子……我带他回来时,他还说恨透了影阁,没想到……”
“不怪你,”
玄风长老摆了摆手,“影阁的手段向来阴狠,说不定是用了什么胁迫他。”
他看向沈眠,“你说的将计就计,是想怎么做?”
“让玄山大哥故意把假的竹甲阵图纸放在桌上,”
沈眠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夜里我和甄珠去‘老地方’,引他们出来,你们则在寨子里布好埋伏,等着他们来偷图纸。”
“这样太危险了!”
玄山急道,“影阁肯定设了陷阱,你们两个去……”
“只有我们去,他们才会信。”
甄珠接过话,眼神坚定,“我和沈眠姐配合过多次,有把握全身而退。”
她看向沈眠,对方冲她点了点头,眼里的信任像春日的阳光,暖得让人安心。
计划就这么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