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若现,忽然觉得,或许沈眠说得对——这三个月的日子,吵吵闹闹,有惊有险,却比她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更像“活着”
。
快到断魂崖时,远远看见官驿的人果然跟了上来,火把在山脊上连成一串,像条扭曲的蛇。
李头的吆喝声顺着风飘过来:“抓住甄珠那丫头,影阁大人有赏!”
“来了。”
沈眠握紧了长鞭,“按计划行事,你带着阿水和定魂珠先去暗河,我和林萱引他们绕路。”
“小心。”
甄珠看着她,忽然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化作这两个字。
沈眠笑了笑,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指尖带着点山楂酒的甜香:“等我回来,咱们再喝一杯。”
看着沈眠和林萱故意往岔路跑,引着官差往相反的方向去,甄珠深吸一口气,拉起阿水的手:“走,我们去暗河。”
崖底的雾气比上次更浓了,瘴气像淡紫色的纱,在石缝间流动。
甄珠按照阿水说的,带着他往暗河的岔口走,脚下的青苔湿滑,好几次差点摔倒。
“姐姐,你看!”
阿水忽然指着前方,“定魂珠亮了!”
甄珠低头,怀里的定魂珠果然在烫,白光透过布囊渗出来,将周围的瘴气逼退了些。
她忽然想起沈眠说的“星引术”
,想起林萱说的“同心记”
,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念头——或许激活星力的,从来都不是血脉或眼泪,而是……
“吼——”
一声嘶吼打断了她的思绪。
暗河中央的石台上,那些黑色的触手突然躁动起来,比上次见到的更多、更粗,像无数条毒蛇在水面上翻滚。
官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李头的声音带着狂喜:“找到她了!
她在那!”
甄珠转身,看见沈眠和林萱被官差押着,推搡着往前走。
沈眠的胳膊又在流血,显然是刚才打斗时扯裂了伤口,林萱被吓得脸色白,却还是死死护着怀里的空陶罐——那是她们故意带上的,让官差以为定魂珠在里面。
“把定魂珠交出来!”
黑袍人走在最前面,沙哑的声音像刮过石砾,“不然我杀了你的同伴!”
甄珠的心猛地揪紧了。
她看着沈眠,对方冲她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别管我”
的意思,耳后的同心记在瘴气里若隐若现,红得像滴血。
就是现在。
甄珠忽然握紧了定魂珠,闭上眼睛。
她想起沈眠在芦苇荡里为她引开追兵的背影,想起她夜里替自己掖被角的温柔,想起她笑起来时眼角的细纹,想起她说“等我回来,咱们再喝一杯”
……这些画面像星火,在她心里燎原。
“以我之心,引彼星光——”
她低声念着从《玄殇秘录》里背过的句子,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怀里的定魂珠突然爆出刺眼的白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亮,像颗坠落的星辰。
白光瞬间铺满整个崖底,那些黑色的触手出凄厉的尖叫,开始疯狂地扭动,却被白光逼得节节后退,最终缩成一团,躲在暗河深处瑟瑟抖。
更奇异的是,那些淡紫色的瘴气在白光中慢慢凝聚,化作无数个半透明的影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手里都拿着玄殇族的武器,冷冷地盯着官差和黑袍人。
“是……是玄殇族的亡灵!”
黑袍人失声尖叫,脸上第一次露出恐惧,“定魂珠……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
沈眠看着甄珠,眼里闪过震惊,随即是了然的笑意。
她趁官差被亡灵吓住的瞬间,猛地挣脱束缚,长鞭一甩,缠住李头的脖子,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