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佩不知何时变得温润,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得刺骨。
她抬头望向远处的青山,忽然想起祖母说过的话:“血脉这东西,就像埋在土里的根,哪怕被暴雨冲得七零八落,只要心还连着,总有一天能重新扎进土里,抽出新芽。”
往前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片废弃的驿站,断壁残垣间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门楣上“清风驿”
三个字被风雨侵蚀得只剩个模糊的轮廓。
“在这里歇歇脚吧,”
玄殇提议,“让玄夜处理下伤口,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水源。”
他看向玄夜,目光落在对方小腿上被毒蚺咬伤的地方——虽已解毒,却还泛着红肿。
玄夜没反对,找了块相对平整的石板坐下,解开靴带时,动作有些僵硬。
玄殇走过来,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伤药:“我来吧。”
冰凉的药膏触到伤口时,玄夜瑟缩了一下,却没躲开。
玄殇的动作很轻,指尖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擦过皮肤时有些粗糙,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阳光透过驿站的破窗照进来,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幅被岁月磨旧的画。
“当年……”
玄殇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我被流放那天,在城门口等了你三个时辰。”
玄夜的肩膀猛地绷紧,药膏的凉意仿佛瞬间渗进了骨头里。
他记得那天,他被锁在祠堂的柱子上,嘴里塞着布条,只能眼睁睁看着玄殇的身影消失在巷口。
后来他挣断锁链追出去时,只看到满地的马蹄印,和玄殇故意留下的半块玉佩——那是他俩小时候一起捡的璞玉,被玄殇雕成了两块,一块刻着“殇”
,一块刻着“夜”
。
“我去了。”
玄夜的声音很哑,像蒙着层灰,“但被二叔拦下了,他说……说你要是敢回头,就把我扔进暗狱。”
玄殇的动作顿住了,药膏滴落在石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一直以为玄夜是自愿留在家族的,却没想过那背后还有这样的波折。
二叔……那个总对他笑得温和,却在父亲去世后迅把持家族大权的男人,原来从那时起,就在算计他们兄弟俩。
“他还说什么了?”
玄殇的声音冷得像结了冰。
“他说你背叛家族,偷了传家宝,”
玄夜低着头,指尖抠着石板的裂缝,“说你早就不是玄家的人了。”
“放屁!”
玄殇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那传家宝是二叔自己监守自盗,嫁祸给我!
他怕我查出父亲去世的真相,才故意把我赶走!”
玄夜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
父亲当年死得突然,家族对外宣称是急病,可他总觉得不对劲——父亲去世前三天,还和他一起在后院练剑,怎么会突然暴毙?
“你知道什么?”
玄夜抓住玄殇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
玄殇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怒火:“父亲去世前,给我留了封信,说他现二叔和黑暗势力有勾结,用家族的药材换取邪术。
信没写完,他就……”
话音未落,驿站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急促而密集,像是有大队人马正在靠近。
玄殇瞬间起身,将玄夜往破墙后一推:“躲好!”
玄夜却反手抓住他的胳膊,眼神锐利如刀:“是二叔的人?”
“不一定,”
玄殇摸出腰间的长剑,“但来者不善。”
甄珠和星野也迅戒备起来,星野握紧短刀,低声道:“我去看看情况。”
他刚要翻墙出去,就听驿站外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