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云山脉的阴影如同巨兽的爪牙,斜斜地搭在桃源的结界上。
蚀灵虫留下的焦痕还未褪去,空气中弥漫着草木腐烂的腥气,与清晨的薄雾缠在一起,压得人胸口闷。
甄珠跪在藏书阁的地板上,指尖抚过玄殇家族秘史的最后一页时,指腹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是书页边缘的毛刺划破了皮肤。
血珠沁出的瞬间,她猛地晃了晃神,眼前竟闪过一串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古旧的书架、泛黄的卷轴、还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灯下奋笔疾书。
“怎么了?”
星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将她拉回现实。
他刚用灵泉水擦拭完剑刃,水珠顺着剑脊滚落,在地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他的肩胛还缠着绷带,昨天为了护着沈眠躲开傀儡武士的重剑,那里又添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此刻绷带边缘正渗出淡淡的血渍。
甄珠按了按疼的太阳穴,将那串诡异的记忆压下去:“没什么,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她指尖继续在纸上摩挲,“玄殇好像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你看这阵法,需要三个人的灵力同时注入阵眼,但这三个位置……”
她指着阵法的三个角,“分别对应着‘守护’‘传承’‘救赎’,像是在暗示什么。”
林萱抱着受伤的灵鹿走进来,小鹿的右前腿缠着纱布,那是昨天被蚀灵虫的毒液溅到留下的伤口。
“后山的结界又弱了些。”
她把灵鹿放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声音里带着疲惫,“九尾狐说,昨晚听到断云山脉那边有异动,像是有人在挖石头。”
“是黑曜石。”
沈眠推门而入,他的衣摆还沾着泥点,显然是刚从西涧回来,“玄夜在那边搭建新的阵法,用黑曜石当阵眼,能直接吸取桃源的灵脉之力。
我试着用水灵之力去冲,可那些石头被刻了反制符文,一碰就会喷出黑雾。”
他说着摊开手心,掌心里躺着一小块黑曜石碎片,碎片边缘还残留着黑色的雾气,正缓慢地侵蚀着他的皮肤,留下淡淡的焦痕。
甄珠见状,下意识地按住自己刚才被书页划破的指尖,血珠蹭到碎片上的瞬间,焦痕竟奇迹般地消退了,只剩下浅浅的白印。
“你的血……”
沈眠愣住了,“昨天对付蚀灵虫时,净化符也是用你的血画的,效果比平时强十倍。”
甄珠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那里还残留着刚才蹭过黑曜石的血珠,在阳光下泛着极淡的金芒。
她忽然想起穿进这本书的那天——暴雨倾盆的夜晚,她从图书馆的书架后摔出来,正好落在桃源的溪边。
当时手里还攥着这本《桃源秘录》,封面上的血手印至今没褪色,那是她穿越时被碎玻璃划伤的血。
“或许……和我来这儿的方式有关。”
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茫然,“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穿来的时候流了很多血,滴在了一本记载桃源的书上。”
星野三人对视一眼,脸上没有太多惊讶——毕竟连玄夜这样的存在都出现了,“穿越”
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林萱摸了摸灵鹿的头:“不管你来自哪里,现在你是我们的同伴。”
窗外突然传来灵鹿的嘶鸣,紧接着是九尾狐尖锐的叫声。
四人对视一眼,立刻抓起武器冲了出去——只见桃源西侧的结界已经裂开一道缝隙,黑雾正从缝隙里源源不断地涌进来,缝隙边缘的桃树以肉眼可见的度枯萎,花瓣落了一地,像是铺了层残雪。
而在结界之外,玄夜正站在一辆黑色的马车旁,车辕上绑着十几个陶罐,罐口用黑布封着,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细碎的爬动声。
他的身边站着六个傀儡武士,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