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无声蔓延。
几个小时前还叫嚣着要踏平晋西北的飞行员，此刻看着那些准备再次起飞的战机，眼神里充满了躲闪和畏惧。
没人想去那片被诅咒的天空。
没人想去面对那会追着你，不死不休的“追火”
。
……
独立一师，后山防空阵地。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云龙来了。
他没有进指挥所，而是直接走到了阵地上。
他看着那些默默擦拭着射筒，眼神里混杂着悲伤与仇恨的战士，什么也没说。
他走到王二狗的遗体旁，脱下军帽，深深鞠了一躬。
然后，他走到了刘三娃面前。
刘三娃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一片死寂。
“师长，我没用。”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我没能保住二狗。”
李云v型看他，没有说那些“牺牲是光荣的”
屁话。
他蹲下来，一巴掌狠狠拍在刘三娃的肩膀上，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他的骨头。
“哭丧着个脸，像个娘们！”
李云龙的嗓门不大，却像根钢针，狠狠扎进刘三娃的耳朵里。
“人死了，不能复生。”
“但仇，可以报！”
李云龙的眼睛，死死盯着刘三娃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狗日的打掉了你一个兄弟，你就得给老子打下两架飞机来报仇！”
“他打掉咱们一个排，你就给老子干下来他一个中队！”
“用鬼子的命，来给你兄弟垫背！
这他娘的才叫爷们儿！”
“听懂了没有！”
刘三娃身体猛地一震。
他看着李云龙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心底那片死寂的灰烬中，一簇火苗，“腾”
地一下，被重新点燃。
那不是悲伤的火，也不是愤怒的火。
是复仇的火。
“听懂了！”
刘三娃猛地站起身，挺直了胸膛，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
……
夜，深了。
整个根据地，一片死寂，只有巡逻队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回响。
师部指挥所，灯火通明。
雷达站里，年轻的战士死死盯着屏幕，不敢有丝毫松懈。
突然，屏幕的一角，几个微弱的光点，毫无征兆地闪现。
“报告！
现目标！”
“东南方向，六个低空慢目标！
正向我方二号物资仓库接近！”
警报声瞬间划破夜空！
“他娘的！
还真敢来！”
李云龙一脚踹开门，冲进雷达站，满脸杀气。
“这帮狗日的，以为天黑了，咱们就成了瞎子？”
赵刚快步走到他身边，神情冷静。
“他们是来扔燃烧弹的。”
“石原莞尔不死心，他想用夜袭，来测试我们夜间防空的能力。”
他拿起步话机，声音冰冷。
“命令！
防空一班、二班，进入预设阵地！”
“告诉刘三娃，他的机会来了！”
黑夜，伸手不见五指。
日军的轰炸机编队，关闭了所有航灯，像一群幽灵，悄无声息地在低空掠过。
带队的飞行中队长，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白天的惨败，让他心有余悸，但也让他认定，支那人的那种“追火”
，必定是依靠目视锁定的。
只要在黑夜里，它们就是一堆废铁！
他已经能看到下方那片模糊的村庄轮廓。
只要把携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