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的高强度工作和会议,让祁国栋感觉像是被困在了一座由文件、数据和汇报构筑的精密堡垒里。
虽然决策在不断下达,但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某个周六的清晨,阳光正好,他忽然给孙陆雨打了个电话。
“陆雨,今天天气不错,出去透透气?”
“正有此感。
骑机车?”
孙陆雨在电话那头回应,默契十足。
“老地方见。”
半小时后,省委大院附近一条僻静的辅路上,两位封疆大吏已然换上了一身休闲骑行服,戴着头盔,跨坐在那两辆熟悉的仿赛摩托上。
引擎低吼,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去哪?”
孙陆雨透过蓝牙耳机问。
“随便走走,往西,去锅庄县那边看看,不走大路。”
祁国栋的声音带着一丝久违的轻松。
两辆机车如同挣脱缰绳的骏马,驶离了繁华的市区,沿着省道,随后拐入县道,最后甚至驶上了一些蜿蜒的乡间小路。
风声在耳边呼啸,掠过一片片田野、村庄和起伏的丘陵。
这种感觉,与坐在办公室里截然不同,仿佛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这片土地最真实的脉搏。
他们没有通知当地政府,纯粹是私人出行。
几小时后,他们进入了锅庄县境内,在一个看起来颇为老旧、仿佛时光在此停滞的镇子外放缓了车。
镇口的牌坊斑驳,上面刻着的“青岩镇”
三个字也褪了色。
与榕华市郊那些已经完成现代化改造、整齐划一的乡镇相比,这里显得格外“原生态”
。
他们将车停在镇口一棵大槐树下,摘下头盔,信步走了进去。
街道是水泥路面,但多处破损,坑洼不平。
两旁的房屋多是老旧的砖瓦房,偶尔有几栋贴着白色瓷砖的小楼夹杂其间,显得有些突兀。
虽是上午,镇上却似乎有些冷清,只有些老人坐在门口晒太阳,几个孩子追逐打闹。
他们走到一个岔路口,这里聚集着几个摆摊卖菜的小贩和几个等着拉活的三轮车夫。
祁国栋和孙陆雨凑过去,像两个路过歇脚的骑行者,买了点水果,顺势聊了起来。
“老乡,这镇上挺安静啊。”
祁国栋递过去一根烟,随口问道。
一个皮肤黝黑的三轮车夫接过烟,叹了口气:“唉,年轻人都出去打工喽,就剩我们这些老家伙和小孩子守着。”
“我看这路不太好走啊,下雨天更麻烦吧?”
孙陆雨指着坑洼的路面问。
“可不是嘛!”
旁边一个卖菜的大妈接过话头,“一下雨,到处是水坑,娃儿上学都不方便。
跟上面反映了多少次了,说是要修,可老是没动静。”
“别说路了,”
另一个老汉插嘴,“晚上电压不稳,灯泡忽明忽暗的,电视都看不安生。
听说别的镇子都改造好了,就我们这儿,像是被忘了。”
话语里,有对现状的无奈,也有对改变的期盼。
祁国栋和孙陆雨对视一眼,继续往前走。
他们路过镇上的卫生所,看起来条件简陋;看到唯一的一所小学,操场还是泥土的,篮球架锈迹斑斑。
在一个小卖部门口,他们遇到了一位戴着眼镜、看起来像退休教师模样的老人。
听到他们问起镇上的情况,老人推了推眼镜,语气相对平和,但观点更深入:
“说实话,这几年国家政策是好的,农业税免了,医保社保也覆盖了,老百姓基本生活有保障,大家是满意的,念政府的好。”
他话锋一转,指着周围:“但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