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终南山的虫鸣都歇了。
小院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月光下,九宫八卦阵的阵石泛着微不可察的光。
两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翻过简陋的栅栏,落在院内,动作娴熟,显然是老手。
他们戴着夜视仪,谨慎地打量着这个在传闻中神乎其神的“仙居”
,目光很快锁定那间亮着微弱烛光的主屋。
“目标应在屋内,行动。”
一人压低声音道。
另一人点头,刚迈出一步,却突然觉得周遭景物微微一晃,像是水面投入石子荡开的涟漪。
紧接着,眼前的路径变得模糊不清,原本近在咫尺的主屋仿佛瞬间退到了遥远的天边。
虫鸣消失了,只剩下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和同伴粗重的呼吸声。
“不对劲!”
一人惊呼,试图后退,却现自己像是在原地打转,周围的树木山石仿佛活了过来,不断变换方位,将他们困在方寸之地。
“鬼打墙?!
不,是奇门遁甲!”
另一人还算有点见识,声音里带上了惊恐。
他们试图用通讯器求救,却现信号全无。
眼前的幻象越来越恐怖,时而恶鬼扑面,时而深渊在侧,心智备受煎熬。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两人便精神崩溃,惨叫一声,相继晕厥过去。
主屋内,柳谨缓缓睁开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从这两人踏入阵法的第一步,他就感知到了。
他若无其事的对一旁紧张得直搓手的清虚道:“行了,去把柴房收拾一下,把那两位‘贵客’请进去歇着。”
清虚战战兢兢地出去,不一会儿就吭哧吭哧地把两个被阵法折磨得昏死过去的黑衣人拖进了柴房,用打包剩下的绳子结结实实捆成了粽子。
“师尊,要不要……报警?”
清虚看着这两个不之客,有些拿不定主意。
柳谨摇摇头,气定神闲地喝了口稀释版猴儿酒:“报什么警?明天自然会有人来领。
正好,也该让某些人知道知道,仙人门前不是菜市场,不是谁想来溜达就能来溜达的。”
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不展示点雷霆之怒,还真以为我这仙人是泥捏的。”
翌日一早,院外果然传来了汽车引擎声。
几辆硬派越野车粗暴地停在不远处,扬起一片尘土。
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一脸和气的中年男人,带着几个精干小伙子的,快步走到院门前,倒是没敢直接闯入。
“柳仙师在家吗?鄙人姓周,是民间传统文化研究所的所长。
实在抱歉,打扰您清修了。”
中年人声音洪亮,态度显得十分诚恳,“昨夜我所里有两位年轻研究员,进山考察,不慎迷路,误入了仙师院中,不知仙师可否行个方便,让鄙人将他们领回?感激不尽!”
他表面上恭敬,内心实则不以为然。
他研究民间传统文化多年,见过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大多不过是懂些心理学话术和粗浅障眼法的骗子。
在他看来,这个所谓的柳仙师,八成也是个类似角色——或许会些糊弄人的小把戏,有些小秘密,但说什么,未免太过夸大其词了。
他此行一来是要回两个手下,二来也是想亲自探探这个近来声名鹊起的的底细。
柳谨慢悠悠地踱步出来,清虚紧跟其后。
柳谨瞥了一眼那周所长,以及他身后那几个肌肉紧绷、眼神警惕的随从,冷笑一声:“迷路?误入?周所长,你这套说辞,拿去骗三岁小孩还行。”
他根本不打算跟对方虚与委蛇,径直走到院外一棵碗口粗的松树前。
在周所长一行人惊愕的目光中,柳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