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写着:“一经租出,概不退换”
。
签名处龙飞凤舞地签着“清虚道人”
四个大字——柳谨现在严重怀疑这是个职业骗子。
退钱是不可能了,另找住处?银行卡余额明明白白告诉他:少年,认清现实吧!
“算了,来都来了”
柳谨长叹一声,认命地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陈年霉味扑面而来。
二十平米的空间被粗糙地隔成前后两间,前面算是厨房兼客厅,后面是卧室。
整个屋子最大的装饰就是墙上的霉斑,抽象派风格,颇有后现代艺术感。
卧室里只有一张吱呀作响的破木板床,柳谨试探性地坐上去,顿时响起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
“至少至少还有张床。”
柳谨自我安慰道,虽然这床看起来比他爷爷的年纪都大。
屋后有个小院,推开门的那一刻,柳谨差点被半人高的杂草淹没。
这哪里是院子,分明是个微型原始森林!
他认命地开始拔草,盘算着明天得去买把镰刀。
收拾完院子已是傍晚,柳谨累得腰酸背痛,决定先试试直播设备。
他兴致勃勃地支起三脚架,调整好镜头角度,打开补光灯——
“啪”
的一声,整个屋子陷入黑暗。
“不是吧?!”
柳谨欲哭无泪,这破地方连电都不稳定!
他摸黑找到电箱,推上闸刀,灯光重新亮起。
行吧,至少通电了。
再次接上电源,打开笔记本电脑和摄像头,祈祷这次别再跳闸。
幸运的是,一切正常。
虽然网络信号微弱得只有一格,时断时续,但好歹能连上。
他调整好角度,尽量避开墙上最惨不忍睹的霉斑区域,深吸一口气,点开了直播软件。
“咳咳,大家好,我是新人主播柳谨,现在在终南山里,嗯开启我的隐居生活第一天。”
他的开场白有点干巴巴,直播间里只有零星几个误点进来的游客,屏幕上飘过一条弹幕:“又一个终南山隐士?这月第几个了?”
柳谨假装没看见,硬着头皮介绍:“大家看,这就是我租的房子,很有嗯历史感,贴近自然”
他镜头一扫,正好拍到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被风吹开,一只壁虎飞快地爬过门槛。
弹幕短暂地活跃了一下:“哈哈哈这贴近自然也太贴了吧!”
“壁虎兄入镜很及时!”
“主播你这房子是拍鬼片租的吧?”
柳谨嘴角抽搐,强颜欢笑:“哈哈,大家说笑了,山居生活就是这样,充满了意想不到的小惊喜。”
为了转移话题,他决定展示一下“才艺”
。
他想起那个视频里白衣隐士抚琴的样子,虽然他五音不全,但他带了支口琴!
他掏出口琴,酝酿了一下情绪,吹起了《故乡的原风景》。
然而,技巧生疏加上紧张,吹出来的调子跑得连他妈都不认识,还因为中气不足,断断续续,活像拉破风箱。
弹幕顿时欢乐起来:“别吹了主播!
隔壁山头以为警报响了!”
“求放过我的耳朵!”
“报警了报警了!”
柳谨一曲终了,自我感动地看向屏幕,却现直播间仅有的几个人也被他稀烂的口琴技术劝退,人数又变回了零。
网红之路,道阻且长啊。
柳谨沮丧地关了直播,肚子却在这时不争气地“咕咕”
叫了起来,提醒他现实问题远比直播赚钱来得紧迫。
柳谨长叹一声,认命地从“主播”
切换回“求生模式”
,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