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圈红得像要滴血——他想起老婆子住院时欠的医药费,想起俩娃在城里上学的生活费,要是这五亩地只收三成,今年的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张技术员看着大家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他在农技站干了十几年,见过不少农户因为假农资吃亏,但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忍不住心疼。
“我知道大家难。”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我回去再查查资料,看看有没有适合晚播的早熟品种,要是能找到,咱们再试试——不过你们得有心理准备,就算找到品种,补种的风险也很大,能不能收成全看天。”
“那……那也得试试啊!”
老王猛地抬起头,眼里又有了点光,“就算只有一成的希望,也比坐着等强!
张技术员,你赶紧回去查,要是有合适的品种,多少钱我都买,就算借债也买!”
其他村民也跟着附和,七嘴八舌地说着“愿意试”
“就算收点也行”
。
张技术员点点头,把受损地块的情况一一记在本子上:“我现在就回农技站,联系种子公司问问。
你们先回去,等我消息。
不过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晚播品种本来就少,适合咱们这儿气候的更少。”
说完,他背着工具箱就往镇上赶,自行车轮在田埂上颠簸着,扬起一阵尘土。
村民们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没人说话,只有风吹过玉米地的声音,“沙沙”
地响,像在诉说着无奈。
“这可咋整啊……”
赵二婶抹了把眼泪,声音里满是绝望,“要是连补种都不行,我家这三亩地就真的废了。
我老婆子还等着卖玉米的钱买药呢,这要是没了收成,我……”
“别慌,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陈老五走过来,拍了拍赵二婶的肩膀,“刚才三秒说了,合作社不会让大伙亏了本。
咱们先回去,跟三秒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申请点农业灾害补贴,或者找收购玉米的厂家说说,就算品质差点,能不能多给点价。”
“补贴?厂家能要吗?”
李大叔抬起头,眼里带着疑惑,“我听人说,农业补贴申请起来特别麻烦,还得等好几个月,咱们这情况算不算灾害都不一定。
而且那玉米品质那么差,厂家说不定根本不要。”
“不管行不行,都得试试。”
陈老五叹了口气,“总不能坐这儿等死。
咱们先回合作社,跟三秒合计合计,人多力量大,总能想出办法来。”
大家沉默着点点头,慢慢往合作社走。
田埂上的影子被日头拉得长长的,每个人的脚步都沉甸甸的——刚才还抱着的希望,被张技术员的话浇得透心凉。
补救方案的路,好像一下子被堵死了,眼前只剩下一片迷茫。
回到合作社时,三秒正在院坝里跟市场监管的工作人员说话。
看到大家回来,他赶紧迎上去:“怎么样?张技术员说能补救不?受损的面积统计好了,我跟市场监管的同志说了,他们会尽快把假种子送去检测,要是能查出生产源头,就能顺着线索找那个卖种子的人。”
老王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把张技术员的话重复了一遍。
三秒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皱着眉,来回踱着步,手里的笔在登记本上无意识地划着圈。
“补种不行,施肥只能收三成……”
他嘴里念叨着,突然停下脚步,“那咱们能不能改种别的?比如大豆?大豆的生长期短,现在种还来得及,而且大豆能固氮,还能改善土壤,就算今年收点大豆,也比只收三成玉米强。”
市场监管的工作人员也跟着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