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过后的望海坡,风里带着几分凉意,可合作社的晒场上却热闹得像开了锅。
最后一车土豆刚从地里运回来,麻袋堆得像座小山,褐黄色的薯皮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几个年轻社员正忙着把土豆倒出来摊开,防止闷在袋里芽。
三秒站在晒场边,手里拿着春花刚送来的收成统计表,指尖划过上面的数字,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大伙都过来看看!”
他朝着晒场上的人喊,声音里难掩兴奋,“今年虽然遭了冰雹,但咱的土豆总产量只比去年少了一成,东坡那几块地甚至比去年还多收了两成!”
话音刚落,社员们就围了过来,李大叔挤在最前面,接过统计表凑到眼前看。
他年轻时当过生产队的会计,算账最仔细,手指点着表格上的数字,嘴里念念有词:“西坡3亩,收了48oo斤;北坡5亩,收了82oo斤;东坡4亩,收了65oo斤……加起来一共斤,去年是斤,确实只少了21oo斤,一成不到!”
李大叔放下统计表,抬头看着晒场上的土豆,突然提高了声音:“灾年还能有这收成,换以前单干,早慌了神!
那时候别说冰雹,就是刮场大风,地里的庄稼都得少收三成,哪像现在,遭了灾还能这么稳!”
旁边的王婶深有感触:“可不是嘛!
去年我家单种那二亩土豆,一场暴雨就淹了一半,最后只收了一千多斤。
今年跟着合作社种,不仅没怎么减产,土豆还比去年大!”
她说着,拿起两个土豆对比——一个是今年的,拳头大,表皮光滑;一个是去年她自家种的,只有鸡蛋大小,还带着不少泥坑。
三秒笑着说:“这多亏了咱之前深栽的法子!
土层厚,冰雹没伤着块茎,后来又补了水和钾肥,土豆的沙瓤率还比去年高了不少。
大伙可以煮几个尝尝,口感肯定比去年好。”
秀莲一听,赶紧让厨房的人煮了一大锅土豆。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土豆就端了上来,剥开皮,金黄的沙瓤露出来,轻轻一捏就散,还带着淡淡的甜味。
社员们围过来,每人拿了一个,咬一口,都忍不住点头:“好吃!
比去年的更面,更甜!”
“我看今年的土豆,就算卖不上高价,也能靠口感留住老客户!”
老周一边吃一边说,“赵老板上次加订了五百斤,昨天还打电话问啥时候能货,说他市里的老顾客都等着呢!”
春花拿着账本走过来,笑着说:“三秒哥,我刚算了算,今年的土豆除去成本,每户至少能分一千五百块,比去年只少了两百块。
要是再加上卖干土豆叶的收入,说不定还能跟去年持平!”
“真的?”
有人惊讶地问。
春花点点头,翻开账本给大伙看:“卖干土豆叶赚了三百五十块,虽然不多,但也是一份收入。
等这批土豆完货,再把剩下的次果卖给淀粉厂,还能再赚一笔。”
社员们看着账本上的数字,脸上的愁云全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笑意。
李大叔拍了拍三秒的肩膀:“三秒,还是你有办法!
当初成立合作社,还有人担心搞不好,现在看来,跟着合作社干,就是踏实!”
三秒心里暖暖的,他看着眼前的社员们,又看了看晒场上的土豆,突然想起刚回村的时候,父亲跟他说的话:“村里的人就像地里的土豆,得扎堆长,才能抗风雨,才能有好收成。”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傍晚的时候,晒场上的土豆已经分拣完毕,好的装袋准备货,次的堆在一旁,等着卖给淀粉厂。
社员们三三两两地往家走,路上说说笑笑,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