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把麦秸往石缝里塞得更紧些。
有时候麦秸够不着石缝深处,他就趴在渠边,身子探下去,一点一点地把麦秸塞进去,脸上沾了泥也不在意。
“石头,小心点,别掉下去!”
春花看见他身子探得太靠前,赶紧拉住他的衣服。
小石头回头笑了笑:“婶,我没事!
我能塞进去!”
就这样,三秒在水里垒石头,陈老五在上面指挥,春花和小石头填麦秸,其他人要么搬石头,要么递工具,分工明确,有条不紊。
草海村的后生们搬石头搬得满头大汗,却没一个喊累的,有的搬完石头,还主动过来帮着递麦秸,或者帮三秒扶着石头,生怕石头歪了。
太阳慢慢升了起来,照在水面上,泛着金光。
渠里的水也渐渐暖和了些,三秒在水里站了快一个小时,腿都麻了,可他不敢上来歇,生怕一歇,石头的位置就歪了。
“三秒,换我来!
你上来歇会儿!”
大牛看见三秒的嘴唇都冻得紫了,主动喊了一声。
三秒摇了摇头:“不用,我再垒几块,把这一层垒完再说。”
陈老五也看出三秒累了,皱着眉说:“三秒,听大牛的,上来歇会儿!
水里凉,再待下去,身子该受不住了。
大牛,你下去换他!”
大牛应了声,挽起裤腿,下到渠里。
他个子高,在水里站得更稳,接过三秒手里的青石,学着三秒的样子,一边摆石头,一边喊着号子:“左三圈,右三圈,石头咬得才够严!”
三秒爬上岸,秀莲赶紧递过一件干蓑衣,让他披上。
“快擦擦身子,喝点热水!”
秀莲把一个装着热水的葫芦递给他。
三秒接过葫芦,喝了口热水,暖流顺着喉咙往下滑,浑身的寒意顿时消了不少。
他看着渠里忙碌的众人,心里满是感动——不管是望海坡的乡亲,还是草海村的亲戚,都在为了堵好这水渠,拼尽全力。
没过多久,第二拨、第三拨石头也运了过来。
缺口处的青石越垒越高,从最初的半尺高,慢慢垒到了一尺多高,石缝里塞满了麦秸,再也看不见渗水的痕迹。
陈老五蹲在渠边,用手敲了敲垒好的青石,听着“当当”
的实心响,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好!
就这样垒!
再垒两层,这缺口就彻底结实了!”
陈老五站起身,朝众人喊,“大伙再加把劲,争取天黑前完工!”
众人都应了声,干劲更足了。
三秒歇了一会儿,又下到渠里,跟大牛一起垒石头。
两人轮流着,一个在左,一个在右,把青石摆得整整齐齐的,号子声在渠边回荡着,引得远处田埂上的鸟儿都飞了过来,落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为他们加油。
到了下午,太阳开始往西斜,气温也降了些。
缺口处的青石已经垒到了跟渠岸一样高,石缝里的麦秸也填得满满当当的。
陈老五让人挑了桶水,往垒好的青石上泼去,水顺着青石往下流,却没从石缝里渗进去,全都顺着渠底流走了。
“成了!”
陈老五高兴地喊了一声,“这渠算是彻底堵结实了!
下次再下大雨,也不怕了!”
众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围过来看。
看着垒得整整齐齐的青石,看着再也不渗水的缺口,大家都笑了起来。
有的互相击掌,有的拍着对方的肩膀,脸上满是自豪——这缺口,是他们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垒起来的,是他们用汗水换来的。
三秒从渠里爬上来,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却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