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的风带着秋的凉意,吹得田垄边的狗尾草弯了腰。
三秒蹲在脱毒土豆苗最壮的那片田垄前,手里攥着小铲子,指尖轻轻扒开根部的土层——前几天他现这棵苗的叶片有点黄,按手册说的,可能是地下薯块已经饱满,根系吸收的养分跟不上,正好趁今天凉快,挖出来看看长势。
铲子顺着苗秆往下探,刚挖了半尺深,就碰到了硬邦邦的东西。
三秒心里一喜,赶紧放慢动作,用手小心地刨开周围的土粒。
土块簌簌落下,一个个圆滚滚的土豆露了出来:表皮是浅褐色的,带着淡淡的泥土清香,最大的那个比他的拳头还大,小的也有鸡蛋大小,一窝挤在土里,像藏在地下的胖娃娃。
“好家伙!”
三秒忍不住喊出声,双手捧着土豆从土里提出来,一数竟有六个,个个光滑饱满,没有一点疤痕。
他抱着土豆往家走,脚步都比平时轻快,路过村口老槐树时,还特意停下来,从兜里掏出随身带的小秤——是去年买的弹簧秤,平时用来称卖菜的重量,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他把土豆放在秤盘里,指针“噌”
地一下弹起来,稳稳地停在“五斤”
的刻度上。
“一窝就五斤!”
三秒盯着指针,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心里的欢喜像要溢出来——普通土豆一窝最多也就三斤,这脱毒种才试挖一窝,就比普通种多了近一半,要是整片地都这样,收成肯定错不了。
回到家,兰花正在院子里晒玉米,见他抱着一堆土豆回来,还以为是从镇上买的:“你咋买这么多土豆?家里还有呢。”
“不是买的,是咱地里挖的!”
三秒把土豆放在石桌上,拿起最大的那个递到她面前,“你看,这是脱毒种结的,一窝就五斤,比普通种多不少。”
兰花接过土豆,掂了掂,惊讶地说:“这么沉!
比咱家最大的碗还大呢。”
她用手摸了摸土豆皮,光滑得很,没有普通土豆常见的坑洼,“这土豆长得真好,看着就面,炖肉肯定香。”
三秒笑着点头,心里忽然想起陈老五——之前陈老五总嘀咕脱毒种用了激素,虽然看了检测报告没再说啥,但眼神里的怀疑没完全消。
现在挖了这么好的土豆,正好拿给他看看,让他实实在在感受下“洋品种”
的好处。
他挑了两个最大的土豆,用干净的布擦了擦表面的泥,揣在兜里就往陈老五家走。
陈老五家在村西头,院门口种着棵石榴树,红彤彤的石榴挂在枝头,看着就喜人。
三秒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院里传来“哗啦哗啦”
的声音——是陈老五在编竹筐。
“叔,忙着呢?”
三秒推开院门喊了一声。
陈老五抬头见是他,停下手里的活,放下竹条:“是三秒啊,进来坐。”
他起身搬了个小板凳,又要去屋里倒茶水,被三秒拦住了。
“不用忙,叔,我就是来给您看个东西。”
三秒从兜里掏出那个最大的土豆,往陈老五面前一放,“您掂量掂量,这是咱地里脱毒种结的,刚挖出来的。”
陈老五盯着土豆看了两眼,伸手拿起来掂了掂,眉头先是一皱,接着慢慢舒展开:“这么沉?得有一斤多吧?”
他又翻来覆去地看,手指摸着土豆皮,“这皮咋这么光滑?没坑没疤的,比普通土豆好看多了。”
“可不是嘛,”
三秒笑着说,“我今天挖了一窝,六个土豆,称了称有五斤,平均一个快一斤了。
普通土豆一窝最多三斤,还大小不一,有的上面还有虫眼。”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土豆没打药,没上激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