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花正给最后一穗“白玉霜”
称重,秤杆高高翘起,糖水顺着秤星往下滴,在水泥地上洇出小小的甜痕。
收摊时,王姐端来两碗玉米糊糊:“尝尝婶子的手艺,用你家杂交玉米磨的。”
春花刚喝两口,就见三秒把钱袋往秤上一放,秤杆“咚”
地砸下来。
“足足五斤三两!”
他举着秤砣喊,钱袋在夕阳下鼓得溜圆,边角露出的纸币红得像熟透的山楂。
往回走的路上,三轮车轱辘碾过石子路,钱袋在车斗里颠得砰砰响。
春花数钱时,现里面夹着张纸条,是猪肉摊大叔留的:“明天再送二十穗,给饭店供货。”
三秒突然拍手:“咱该给玉米起个名!”
“就叫‘春花牌’?”
春花笑出了声,车把上的红布条在风里飘,像极了地里高扬的玉米缨。
路过村口老槐树时,钱袋的影子投在地上,活脱脱一个刚灌浆的玉米穗,饱满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裂开。
爷爷在门槛上抽旱烟,看见车斗空了,烟锅子在鞋底磕了磕。
春花把钱袋往他怀里一塞,老人家掂了掂,突然起身往灶房走:“我给你们煮玉米粥,放红糖!”
灶膛火光跳动时,三秒在账本最后一页画了个金元宝,旁边写着:“第一集,甜玉米32o穗,杂交玉米5o斤。”
春花凑过来看,忽然想起早上沾在秤杆上的糖水,原来日子的甜,真能实实在在称出分量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