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捷报如同烈火烹油,将谢景行的声望推向顶峰。
然而,真正将这份声望淬炼成钢铁般忠诚的,并非仅仅来自战场上的斩将夺旗,更源于战场后方,那些充斥着血腥与哀嚎的角落。
雁门关内,临时征用的民宅、寺庙,甚至搭起的简易帐篷,都挤满了从前线抬下来的伤兵。
断臂残肢,深可见骨的伤口,痛苦的呻吟与绝望的哭嚎交织,构成了一幅比正面战场更触目惊的人间地狱图景。
传统的军医营人手严重不足,药材匮乏,手段粗糙。
许多伤兵并非死于伤势本身,而是死于之后的感染和得不到及时救治。
死亡,是这里最常见的“归宿”
。
军医营?那是阎王殿的快通道!
老娘这就给你们开个急救通道!
就在这绝望弥漫之际,一队队身着素净灰衣、臂缠红十字标识的“民间义医”
,在谢景行亲卫的护送下,悄然抵达了前线。
他们大多年轻,面容尚带稚气,但眼神却沉稳坚定,动作麻利有序。
为的,正是几位由云舒亲自带出来、已能独当一面的“惠民医馆”
精英学员。
“清理场地!
划分区域!
重伤、轻伤、感染分开放置!”
“热水!
纱布!
酒精!
优先处理开放性创伤!”
“按郡主所授《战伤急救纲要》操作!
动作快!”
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有清晰高效的指令。
这些“白衣天使”
迅接管了最混乱的伤兵营,如同精密仪器般运转起来。
浓烈的酒精味取代了腐臭,煮沸的纱布代替了肮脏的破布。
清创、缝合、止血、固定…手法娴熟得让老军医目瞪口呆。
带来的特效金疮药和消炎药粉,效果奇佳,许多原本必死的重伤员,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度开始收敛、愈合!
一个年仅十五六岁的小兵,腹部被划开,肠子都隐约可见,剧痛和恐惧让他浑身抽搐。
一位女医官面不改色,冷静地为他清洗、缝合,柔声安抚:“别怕,郡主说过,只要没伤到要害,就能救活。”
小兵看着她专注的侧脸,仿佛看到了救苦救难的菩萨,眼泪混着血水淌下,竟奇迹般地稳住了心神。
这些伤兵,大多出身贫寒,在权贵眼中如同草芥。
但在这里,他们第一次被如此细致、如此专业地对待,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命,被人珍视着!
“兄弟,你这腿…保住了?”
“保住了!
多亏了那位小神医!
说是侯夫人…哦不,是郡主娘娘亲自教出来的!”
“我的箭伤也是他们治的,用的药灵得很!
以前中了箭,十有八九要烂掉,现在几天就能结痂!”
“郡主娘娘真是活菩萨啊!
不光想着让咱们打胜仗,还想着让咱们活下来!”
感激之情,如同野火般在伤兵中蔓延,并迅传遍了整个军营。
“知道吗?这些神医,都是郡主娘娘派来的!”
“郡主娘娘自己没来,但她的人来了!
比啥都强!”
“谢帅带着咱们打胜仗,郡主娘娘保着咱们的命!
这夫妻俩…是咱们的再生父母啊!”
一种越了对将领的敬畏、更近乎于对神明般的狂热崇拜,在基层士卒心中疯狂滋生。
这份忠诚,不再仅仅指向谢景行的军事才能,更牢牢系在了云舒代表的“生机”
与“仁心”
之上。
不知从何时起,军营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