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所有宫人噤若寒蝉,抖如筛糠!
“好……好一个忠仆典范!”
太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来人!
把这贱婢拖下去!
剁了喂狗!”
两个太监哆嗦着上前,拖死狗般将已无声息的锦瑟拖走。
地上留下一道蜿蜒的、混合着黑血与幽蓝毒液的可怖痕迹。
太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滔天怒火,重新坐回凤榻,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郡主……有心了。
倒是哀家……错怪你了。”
“娘娘言重。”
云舒垂眸,“臣妇只是尽本分。”
“本分?”
太后轻笑,眼底寒光更盛,“哀家听闻,郡主与景行成婚数月,至今……尚未圆房?”
她目光如钩,直刺云舒小腹:“莫不是……郡主身子有什么隐疾?或是……心有所属,不愿为景行开枝散叶?”
圆房?老妖婆扒灰扒上瘾了?袖中玉环几乎捏碎!
云舒袖中指尖猛地掐入掌心!
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娘娘说笑了。
臣妇与侯爷夫妻情深,子嗣之事,自有天定。”
“天定?”
太后嗤笑,指尖点了点身旁一个面容刻板、眼神阴鸷的老嬷嬷,“张嬷嬷,去。
替哀家瞧瞧,郡主这身子骨,到底……适不适合同房,为谢家延续香火!”
张嬷嬷躬身领命,枯爪般的手便朝云舒伸来!
带着一股阴冷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慢着!”
一声沉喝!
如同惊雷!
骤然在殿门外炸响!
殿门轰然洞开!
寒风裹挟着雪沫卷入!
一道玄色身影挟裹着凛冽的杀气,如同出鞘的利剑,悍然闯入!
谢景行!
他一身玄色蟒袍,肩头落雪未化,眉宇间凝着寒霜,深邃的眼眸扫过殿内,瞬间锁定云舒!
那目光如同熔岩,带着焚尽一切的怒意与后怕!
最终,如冰锥般刺向凤榻上的太后!
“臣,谢景行——”
他声音低沉,却带着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震得殿梁嗡嗡作响,“参见太后!”
他大步流星,无视满殿惊骇目光,径直走到云舒身侧!
高大身躯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她牢牢护在身后!
玄色蟒袍的广袖,带着凛冽寒风,拂过她冰凉的手背。
他目光扫过地上那滩尚未干涸的黑血与毒液,再掠过太后铁青的脸和僵在半空的张嬷嬷的枯爪,眼底血色翻涌!
“臣的夫人——”
他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身子如何,子嗣如何——”
他猛地抬手!
玄铁螭虎纽印在掌心寒光四射!
“不劳太后费心!”
“更不劳——”
他目光如刀,剐向那僵立的张嬷嬷,“一条老狗——伸爪!”
“砰——!”
玄铁印重重砸在紫檀地砖上!
火星四溅!
砖石碎裂!
“臣告退!”
他一把攥住云舒冰凉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滚烫的守护!
拉着她,转身!
无视身后太后暴怒的嘶吼!
无视满殿死寂!
无视这金碧辉煌的牢笼!
大步流星!
踏碎一地狼藉!
悍然闯出这吃人的皇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