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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管事都死死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砖缝里!
只有算盘珠子不知被谁碰倒了一颗,“啪嗒”
一声滚落在地,清脆得刺耳!
“你……混账!”
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又羞又恼,带着一丝气急败坏的颤音。
猛地抽回被他攥住的手腕!
力道之大,带得朱笔脱手飞出,“啪”
地摔在青砖地上,溅开一滩刺目的红!
她霍然起身!
天水碧的裙摆带翻了案上的青瓷茶盏!
“哗啦——!”
茶水泼了满案!
浸透了摊开的账册!
墨迹氤氲开来,糊成一片!
云舒看也不看那片狼藉,转身就走!
脚步又急又快,腰肢却被他方才触碰过的地方,如同被烙铁烫着,一阵阵麻!
“娘子!”
谢景行在她身后唤道,声音带着笑意。
云舒脚步一顿,却没回头。
“午膳——”
他拖长了调子,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为夫想吃你炸的油条。”
云舒背影僵了僵,随即脚步更快,几乎是逃也似地冲出了议事厅!
只留下一个纤细却透着羞恼的背影,和腰间那枚叮当作响、仿佛也在控诉的玄铁对牌。
谢景行站在原地,看着地上那滩刺目的朱砂和泼洒的茶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染了朱砂的指尖。
他捻了捻指尖的红痕,凑到鼻尖嗅了嗅,墨香混着朱砂的微辛。
他忽地低笑出声。
笑声在死寂的议事厅里回荡,带着餍足的慵懒。
弯腰,捡起地上那支摔坏的朱笔。
笔尖的猩红,与他唇上那抹残留的胭脂色,交相辉映。
“陈伯,”
他直起身,随手将坏笔丢给一旁呆若木鸡的陈伯,“收拾干净。”
他理了理微乱的袖口,目光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管事们,唇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
“账,慢慢查。”
他迈步,朝着云舒消失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踱去。
玄色衣摆拂过泼洒的茶水,留下淡淡的水痕。
“夫人的腰,”
他低声自语,眼底笑意更深,“是该好好补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