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跳跃的火焰。
几个月前,她也是这样跨过一个火盆,迈进老侯爷弥漫着死气的院子。
火祛邪?祛的是她这条硬塞进来的“邪祟”
!
她抬脚。
绣鞋尖缀着的珍珠颤巍巍悬在火舌上方。
“慢着——!”
一声苍老嘶哑的断喝!
如同破锣砸地!
人群哗啦分开。
谢家宗族里几个须皆白、穿着褐色团花绸袍的老头子,互相搀扶着,颤巍巍走到堂前。
为的老者,正是谢景行的叔公,谢氏宗祠掌祠人,谢承祖。
他拄着根油亮的紫檀拐杖,浑浊老眼扫过沈清歌,最终落在谢景行脸上,拐杖重重一顿!
“景行!”
声音带着腐朽的权威,“你糊涂!”
满堂死寂!
连炭火盆里的爆裂声都停了。
谢承祖枯爪指向沈清歌,指尖抖得厉害:“她!
沈氏!
是你父亲明媒正娶的继室!
是你的母亲!
宗祠族谱上写得明明白白!
你今日……竟要娶她为妻?!”
他猛地转身,朝着满堂宾客,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列位亲朋!
列位同僚!
你们都看看!
都评评理!
儿子娶母亲!
这是要遭天打雷劈!
要让我谢家百年清誉扫地!
沦为天下笑柄啊——!”
“噗通!”
“噗通!”
谢承祖身后,那几个谢家老棺材瓤子齐刷刷朝着沈清歌的方向跪了下去!
白苍苍的头颅深深叩下!
枯哑的嗓子扯出荒腔走板的嚎哭,如同送葬:
“郡主——!
求您给谢家留点脸面吧——!”
“我们——给您磕头了——!”
“求您——回宗祠——青灯古佛——全了这辈分纲常啊——!”
磕头?老娘把你们天灵盖当木鱼敲!
血玉剧震!
寒气炸裂!
满堂宾客彻底炸了锅!
哄笑声、议论声、惊叫声混作一团!
几个老人脸都气青了,抖着手指着谢景行“你你你”
说不出话。
女眷们掩着嘴,眼神却兴奋地亮,等着看这出“子承父妻”
的活春宫大戏!
太后嘴角的笑意更深,慢条斯理地捻着佛珠。
皇帝面无表情,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
谢景行的脸,瞬间褪尽血色!
铁青一片!
额角青筋暴突,如同虬结的毒蛇!
他猛地一步踏前!
蟒袍下摆带起凌厉的风!
“谢!
承!
祖!”
三个字从牙缝里迸出,带着血腥气!
他盯着地上那几个磕头如捣蒜的老东西,眼神凶戾得如同要择人而噬!
“我谢景行的妻——”
他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压过满堂喧嚣!
“轮不到你们这群老棺材瓤子来置喙!”
他猛地转身!
不再看地上那几个老朽!
猩红的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在沈清歌被凤冠珠帘半遮的脸上!
“纲常?”
他嗤笑,声音嘶哑疯狂,“去他妈的纲常!”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
谢景行!
这位新晋定远侯!
大夏朝最炙手可热的年轻权贵!
竟在祖宗祠堂前!
在帝后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