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的书房,像一座尘封的坟墓。
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的墨香、灰尘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王氏和李氏听说沈清歌要“整理遗稿”
,气得跳脚,但被谢景行一句冰冷的“母亲有心了”
堵了回去
谢景轩摇着扇子路过,笑得意味深长:“小祖母,老爷子书房里……可有不少‘好东西’,您慢慢挖,别闪着腰。”
沈清歌屏退左右,只留春桃在门口守着。
她看着满墙的书架,堆积如山的卷宗,落满灰尘的博古架……头疼。
整理遗稿?老娘是来掘坟的!
王氏她们贪的是钱,她沈清歌要的……是这侯府最深的秘密!
是能让她活下去的底牌!
一连几日,沈清歌泡在书房。
翻看那些枯燥的兵书、账册、往来公文……一无所获。
烦躁像藤蔓缠绕心头。
老东西!
死了还这么能藏!
直到她抽出一本落满灰的《前朝地理志》,随手一翻——
“哗啦!”
一封泛黄的信笺,飘然落地!
沈清歌弯腰捡起。
信纸薄脆,墨迹已淡,字迹却苍劲有力,带着一股金戈铁马的杀伐气!
是老侯爷的笔迹!
收信人:云山兄!
内容:
“……沈家女…托付于兄…玉佩为凭…务必周全…”
“……京中剧变…云家…恐遭大难…此女…乃唯一血脉…”
“……吾恐时日无多…兄…护她…远离是非…莫问身世…平安一生…”
信,戛然而止!
像是被人生生掐断!
沈清歌捏着信纸的手,瞬间冰凉!
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
沈家女?玉佩?唯一血脉?京中剧变?云家遭难?!
原主…不是农家女?!
“玉佩…玉佩…”
沈清歌喃喃自语,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书桌!
她扑到那张巨大的紫檀木书桌前,手指一寸寸摸索着桌底、抽屉夹层、雕花缝隙……冰冷坚硬的触感传来,却一无所获。
藏哪儿了?!
老狐狸!
她焦躁地捶了一下桌面!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声响起!
沈清歌瞳孔骤缩!
猛地低头!
只见书桌侧面,一块看似严丝合缝的雕花面板,竟悄无声息地弹开一道缝隙!
露出一个巴掌大的暗格!
暗格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块……布!
一块洗得白、边缘磨损的粗布。
包裹着……
沈清歌屏住呼吸,颤抖着手,掀开粗布——
半块玉佩!
羊脂白玉!
触手温润,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断裂处参差不齐,像是被暴力砸碎!
玉佩背面,一个古朴的篆体字,深深镌刻,虽经岁月磨损,却依旧清晰可辨——
“云”
!
嗡——!
沈清歌脑子一片空白!
耳边仿佛响起惊雷!
“云山兄”
!
“云家遭难”
!
“唯一血脉”
!
“玉佩为凭”
!
云!
云?!
老娘姓云?!
不姓沈?!
高价买来的农家女?狗屁!
老娘是……被藏起来的遗孤?!
握着那半块冰冷的玉佩,沈清歌眼前猛地闪过无数破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