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把王阎王也叫来了?
黄尊素和凌蒙初不由地对视一眼,又警了警仰着头在看偏殿屋顶的郭明振。
看来有大事要发生。
又等了半刻钟,换了一身亮青色盘领窄袖常服的朱由校匆匆走了进来。
翼善冠服的常服国朝初年是窄袖,成化年后逐渐演化为盘领宽袖。朱由校不喜欢穿过于肥宽的衣服,就以恢复祖制为名,把常服改为窄袖。
朱由校在中间座椅上坐下,右手一挥,示意刘若愚。
「把那份急报给先生他们传阅。」
黄尊素第一个看到那份急报,才看几行,心里咯瞪一下。
看到后面,心里乱如潮水,纷纷扰扰,怎麽把急报传给王之都不知道。
高攀龙!
好友高攀龙!
当年自己跟高攀龙丶顾宪成丶李三才等人都是志同道合的好友,都想着把满腹的圣贤道理,化为济世救民的良策。
只是在那条探索的路上,有人落队,有的走上另外一条路,还有的继续往前走。
黄尊素脑海不由回想起当年自己跟高攀龙等人争论的场景。
当时自己和他都相信,儒理经义里包含着中兴大明的道理,只是前人理解错误,自己要做的就是从繁浩的纸卷里找到圣人真正要告诉世人的真理。
找啊找啊,高攀龙认为自己找到了,自己却越找越心虚,开始接触起其它学问,其它被正统儒生们视为旁门左道,甚至是异端邪说的学问。
可依然在迷雾中寻寻觅觅。
只是后来在魏忠贤和刘国华的胁迫下,自己成了帝党,进而接触到天启显学,骤然被推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那时自己才逐渐发现,这几十年自己试图在圣贤经义里找到济世救民的道理,认为前人理解错误,实际上却一直在前人划定的圈子里打转,就像一头被蒙着眼睛围着磨在打转的驴。
继承了前人的智慧原本是件好事,可成就了一个桔,没有勇气跳出这个桔,看到更远更深的东西。
黄尊素感受最深的就是,儒理正学,把《易经》挂在嘴边,却忘记了这本经义最核心的字。
易!
变化。
因时而变。
因势而变。
不断变化进步。
在新的济世救民道路上探索了一段时间,再回过头来看高攀龙等旧友,发现他们还是那群困在时代磨房的驴子,还在「圣人智慧」打造的桔里打转,同时还变得执和偏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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