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背着手,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心神不定。
一位青衫少年在旁边问:「父亲,为何如此烦恼?」
他正是黄尊素的长子黄宗羲,字太冲,今年十六岁。
他从小跟随父亲身边,读书求学,时刻受指点。
黄尊素站定后,迟疑一会,往座位上一坐,扶着桌几,叹着气说:「这一遭,魏阉出京两淮巡盐,处处透着诡异。」
「诡异?父亲所指的诡异是什麽?」
「魏阉在天津,快刀斩乱麻,把长芦都转运盐使司悉数收监,还有十几位盐商,一番拷掠刮得两百万两银子,送往京师后就撒手不管,直接南下。」
「父亲,儿子觉得魏阉此番如同野猪入瓷器店,一通又快又乱的打法,让众人反应不及。只是长芦盐业,毁于一旦。」
黄尊素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没有去评价儿子的话,继续说。
「在天津快如闪电,但是南下两淮却变得慢慢腾腾,路过山东丶淮安,一路敲诈勒索,一船一船的银子往京师里运。
六月底料理天津盐政,一路南下,路上居然花了近两个月,到扬州几近八月底。然后一到扬州,还没开始敲诈勒索,就突遭刺杀。
诡异,实在诡异!」
黄宗羲不以为然,「父亲,魏阉中外切齿,仇人不知几凡。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不得生啖其肉!遭人刺杀,实在寻常不过。」
黄尊素看着年少的儿子,有点恨铁不成钢。
「你都知道他仇人多,他自己难道会不知道?
据说此次出京巡盐,他向皇上讨得三百名四卫营精锐,一百五十名锦衣卫骁勇,还有五十名东厂番子。
左右护卫,严防死守,一路上多少人想杀他都没有得逞,结果一到扬州就得手了?
且他遇刺后回到吴家宅院,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连几位地方官送过去的金创医都不要,只说身边有老军医。
还有...」
「父亲,还有什麽?」
「老夫在吴家宅院埋有暗桩,十分隐蔽,连房可壮等人都不知。
暗桩刚才送出消息,说连内院的门墙都靠近不得,只听到里面哀嚎一片,魏阉是死是活不可得知。」
黄宗羲有些不解,「父亲,哀嚎一片不正说明魏阉确实遇刺,身负重伤,里面一片慌乱。」
「一片慌乱?」黄尊素冷笑连连,「魏阉的心腹手下,把吴家宅院守得滴水不漏,一丝风都透不出来,这是惊慌失措的样子吗?」
黄宗羲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父亲,那如何是好?」
黄尊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