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因为渖阳丶辽阳战事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王化贞主张攻,朕也能理解。
一年四五百万两银子砸在辽东这个无底洞,十年就是四五千万两银子,大明根本承担不起,早晚会被拖垮,最后全线崩溃。
财政压力,必须找到快速取胜的法子。
可惜反攻是妄想,困守又守不住。
大明在辽东,就像一只两头被堵的老鼠,进退维谷。
为什麽出现这样的困境?」
朱由校看着孙承宗和熊廷弼。
孙承宗右手不停地捋着胡须,借着这个动作来掩饰心里的激动。
熊廷弼跪在地上,上身笔直,双目炯炯有神。
「因为大明上下,人人都是糊裱匠。出了问题,糊裱一番,得过且过。
却不知道数十年过来,大明这艘裱糊的大船,处处都在漏水,眼看要船倾沉水。
朕不能再这样坐视下去,朕现在心怀破釜沉舟的决心,励精图治,革故鼎新。」
朱由校语气变得更加郑重:「当年张太岳没有走完的路,朕要继续走下去。」
孙承宗脸色大变:「皇上,变法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千万要慎重。」
还慎重?
再慎重个十几年,朕就要代替弟弟去煤山歪脖子树上自缢。
老子穿越一次,就为了去煤山演这一出?
「孙师傅,而今国事败坏成这个局面,还要任由败坏下去吗?难道要等后金壮大,大明重演靖康之耻才后悔莫及吗?」
孙承宗迟疑道:「皇上,臣知道而今政荒民弊,只是事情还没有危及到那个地步,我们还需要聚集人心,唤起朝野正义之士共识,众志成城,方可成事。」
朱由校悠悠地说:「孙师傅,你是对朕没有信心吗?」
「皇上,臣对眼下时局没有信心。积弊太深,恐怕一时半会难以扭转过来。」
「是啊,积弊已经深入大明骨髓。
但朕有刮骨疗伤的勇气,就算前路艰险,朕也会勇往直前。
大不了朕学着太祖皇帝,重新打一遍天下。」
孙承宗和熊廷弼惊恐地看着朱由校。
他挥了挥手,转回话题:「当务之急是宁锦山海关防线。
孙师傅举荐了袁崇焕守宁远,朕看他做得不错。
去了一个熊蛮子,又来了个袁蛮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