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再次流淌起来,充盈着空旷的练习室。
女孩们踩着节拍,重新投入舞蹈。
在这整齐的动作中,温雨慈的身影依然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的动作虽然大致跟上了节奏,但总在转身或换步时慢了半拍,像一只迟疑的雏鸟,在振翅与停驻间犹豫不决。
每当脚步出错,她都会微微咬住下唇,那双总是平静如水的眼睛此刻闪烁着倔强的光。
她立刻停下,后退半步,回到上一个动作的,眉头微蹙,嘴唇轻轻开合,无声地数着“一、二、三、四……”
。
那份专注,仿佛在和自己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阳光透过窗户,从清晨转为午后,再渐渐染上傍晚的温柔。
练习室里,十个年轻的身影在镜前反复打磨着每一个动作。
抬手的高度、转身的角度、微笑的弧度,她们细致地“抠”
着每一处细节,汗水浸湿了额,却无人抱怨。
镜中的影像从生涩渐渐变得流畅,只有温雨慈依然会在某个复杂的衔接处卡壳,但她从不跳过,总是固执地重复着那个让她屡屡出错的动作,直到肌肉记住那份感觉。
夕阳西下,橙红色的光芒斜斜地洒进室内,将地板染成温暖的颜色。
音乐终于停止,女孩们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疲惫却又满足。
大家开始收拾各自的水瓶和背包,练习室里响起拉链声和轻轻的交谈声。
白初薇蹦跳到温雨慈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雨慈,一起去吃饭吧?”
温雨慈抬起头,脸上写满了倦意。
她轻轻摇头,声音带着沙哑:“微微,太累了,改天吧。”
她慢慢直起腰,揉了揉酸胀的小腿,“我现在只想回家,泡个热水澡,然后倒在床上。”
看着闺蜜一脸的“生无可恋”
,连平日里总是挺直的背脊此刻都微微佝偻着,白初薇理解地点点头,松开手:“好吧,那你好好休息。
明天见!”
她挥挥手,目送温雨慈拖着疲惫的步伐缓缓走向门口。
温雨慈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每一步都透着训练后的沉重,却又莫名地带着一种坚持过后的轻盈。
周日早上七点半,顾泽野和其他几个参赛的人已经站在了学校门口。
清晨的风带着凉意,他裹紧了外套,看见老刘的车过来,大家纷纷上了车。
体育场离学校不是很远,开车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早上的体育场很安静,老刘带着他们走到1oo米跑道,蹲下来摸了摸塑胶地面:“这个跑道比咱们学校的弹性好,起跑的时候注意力角度,别太猛容易打滑。”
顾泽野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卫衣,弯腰做着热身运动。
他的动作标准而流畅,压腿时膝盖绷得笔直,手腕转动的幅度恰到好处,运动前的热身不能马虎。
赵磊在旁边打趣:“野哥,你这动作比广播体操标准多了,要是去当体育委员,肯定没人敢偷懒。”
顾泽野没接话,走到起跑器前站好。
老刘拿着秒表站在终点线,吹了声哨子:“各就位——预备——跑!”
随着“跑”
字落下,顾泽野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塑胶跑道的弹性确实比学校的好,脚掌落地时的反作用力让他跑得更轻快。
他盯着前方的终点线,耳边只有风的呼啸声和自己的呼吸声,直到冲过终点线,才听见老刘喊“11秒6!
不错,比上次快了o1秒”
。
他弯腰扶着膝盖大口喘气,抬头看向看台上,空荡荡的座位在晨光中显得有些冷清,而此时的温雨慈,正在家里对着镜子练习最基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