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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把手机放在床边,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有些出神,一阵突兀的振动铃声却骤然响起——屏幕上赫然跳动着“段砚舟”
的名字!
温雨慈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她一把抓过手机,像只受惊又敏捷的小鹿,赤着脚丫几步蹿到门边,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厨房里传来父亲哼着不成调的老歌和哗哗的水声,确认安全!
她这才小心翼翼地、几乎不出一点声音地拧上了门锁。
然后快步跑到窗边,将上半身尽可能多地探出窗外,让晚风拂过自己的面颊,这才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紧紧贴在耳边。
“喂!”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和奔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消散在微凉的夜风里。
“宝宝。”
电话那头,传来他熟悉的、略带沙哑的声音。
仅仅两个字,透过电流传来,却像带着滚烫的温度,精准地砸进她的耳膜,直抵心尖。
窗外的冷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碎,一股强烈的酥麻感却从头顶瞬间蔓延至全身,让她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脚趾。
“你……你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了?”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仿佛这只是个寻常的问候,尽管她的心跳已经快得像要擂鼓一般。
“想你了,”
他的回答直接而坦诚,背景音很安静,或许他也正躲在某个角落,“想听听你的声音。”
听着电话那头段砚舟毫无掩饰的亲昵话语,温雨慈的心像是被泡在温热的蜂蜜水里,甜得胀。
她下意识地咬住下唇,却还是没能抑制住嘴角漾开的那抹深深的笑意,眉眼弯成了柔和的月牙。
“我……我也想你。”
她将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气声,带着少女独有的羞涩,轻轻送进听筒。
这句回应仿佛耗尽了她的勇气,脸颊也跟着微微烫。
电话那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能听到细微的电流声和他平缓的呼吸。
过了好几秒,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我不在,顾泽野……没有找你麻烦吧?”
“嗯,没有。”
温雨慈回答得迅而肯定,仿佛要斩断他所有的疑虑,“他现在是学校重点培养的体育特长生,很忙的。”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想让对方彻底安心的急切。
果然,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清晰而绵长的吐气声,像是终于卸下了某种沉重的担忧,紧绷的气氛瞬间缓和下来。
“没有就好。”
“嗯!”
温雨慈用力地应了一声,仿佛这样就能将彼此的信任与安心传递过去。
然而,短暂的关切之后,通话似乎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停滞。
两个人,一个在灯火明亮的家中窗前,一个在遥远异国,明明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此刻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们像久别重逢却略带生疏的旧友,又像彼此熟悉却被迫隔阂的恋人,只能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安全的话题——今天的课难不难,吃了什么,那边的天气如何……每一句问答都透着珍视,每一个停顿都藏着不舍,只为了能让这通跨越重洋的电话,再多持续哪怕一分钟。
这带着些许笨拙和刻意维持的温馨氛围,终究被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小慈,妈妈回来了!”
温父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家常的暖意。
温雨慈像是被惊动的小鸟,猛地回过神,先是扭头朝着门口方向应了一声:“哎!
来了!”
随即又立刻将电话贴回耳边,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仓促和遗憾。
“我……我得先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