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自动清空了他周围的区域。
他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先是扫过噤若寒蝉、恨不得缩进地缝里的兄弟们,那眼神让金男几人头皮麻,最后落在了满头冷汗、大气不敢出的经理脸上,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字字砸得人生疼:
“管好你的人。
别什么脏的臭的都往跟前凑。”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仿佛多停留一秒都是污染。
径直推开挡在面前、不知所措的侍应生,头也不回地朝着酒吧门口走去,留下一个冰冷而孤绝的背影,和一群心有余悸、久久无法回神的人。
金男几人愣了一秒,赶紧抓起沙上的外套和手机,匆匆忙忙地追了出去。
酒吧外,夜风凛冽,瞬间吹散了身上沾染的浑浊酒气和香水味,却吹不散心底的阴霾。
顾泽野站在路边,点燃了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漆黑的夜里明明灭灭,映照着他棱角分明却写满阴郁的侧脸。
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
他抬起头,试图让冷风让自己更清醒些,视线却因酒精和情绪的双重冲击而变得有些模糊。
恍惚间,那昏黄路灯的光晕竟慢慢凝聚、变幻,出现了温雨慈那张带着清澈笑意、无比熟悉的脸庞,正温柔地望着他。
这虚幻的影像让他心脏猛地一缩,呼吸骤停。
然而这错觉仅仅持续了一瞬,夜风一吹,那笑脸便如烟散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思绪被强行拽回冰冷刺骨的现实。
他垂下眼眸,视线凝固在自己刚刚攥过那女人的手上。
酒精挥后带来一片沁凉,皮肤紧绷,可即便已经被那半瓶烈酒反复冲刷过,一股强烈的、生理性的嫌恶还是不受控制地翻涌上心头,堵在喉咙口,泛着苦涩。
顾泽野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被女人触碰的感觉。
可这一次不同。
这种感觉像毒藤一样绞紧了他的心脏,带来一阵窒息般的绞痛和无比的自我厌弃。
他骨节分明的手猛地用力握成拳,所有的烦躁、痛苦、不甘和那无处宣泄的暴戾,都狠狠灌注进这紧绷的拳头里。
手背上的青筋瞬间虬结绷起,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挤压得泛出毫无血色的苍白,剧烈地颤抖着,仿佛下一瞬就要不堪重负地碎裂开来。
无边无际、浓重粘稠的夜色,带着能溺毙一切的寒意,再次变本加厉地席卷而来,将他彻底吞没,连一丝微光都吝于给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