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着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重重地瘫倒在沙上。
直直地盯着天花板上模糊的昏暗轮廓,眼神逐渐放空,失去了焦点。
身体的钝痛一阵阵袭来,嘴角的伤口在寂静中突突地跳着疼,段砚舟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破裂的嘴角,刺痛感让他微微蹙眉。
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独居清冷味道。
温雨慈坐在教室里,整个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窗外的阳光明明正好,她却只觉得刺眼,手指无意识地互相扣弄着,指甲边缘已经被她抠得泛红。
她满脑子都是他受伤的样子。
坐在她旁边的白初薇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异常,看着她越来越用力的手指,眉头越皱越紧。
就在温雨慈的指甲边缘快要渗出血丝的那一刻,白初薇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小慈,你冷静一点,”
白初薇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知道你担心他,但是他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自己的。
你再这样下去,我更担心的是你啊!”
温雨慈这才像是被从另一个世界拉回来似的,缓缓抬起头。
一双红肿的眼睛泪汪汪地看向白初薇,那眼神像是受惊的小鹿,让人不忍责备。
白初薇看着她这副模样,原本还想说教的话一下子堵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唉~好吧,”
白初薇松开了手,从笔袋里抽出一支笔和便利贴,“你写一张请假条,我等会帮你给老师,就说你身体不舒服,来不及当面请假了。”
温雨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急忙拉住白初薇的手,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
她用力地点点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白初薇看着她慌乱地写下请假条,每一个字都写得那么急切,那么认真,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温雨慈将写好的请假条塞到白初薇手中,眼神里满是感激。
白初薇故意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推了推她的肩膀:“好了好了,赶紧走吧,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
温雨慈终于露出了笑容,她们两从小一起长大她又怎么可能不了解她的口是心非呢,用手背抹了把眼泪,突然凑到白初薇耳边,轻声说道:“谢谢你,薇薇。”
说完,她抓起书包就往教室门外跑去,步伐匆忙却轻快。
白初薇望着那个匆忙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
她轻声自语,随即站起身,捏着那张还带着温雨慈手心温度的请假条,朝着老师的办公室走去。
温雨慈冲出校门后,几乎是一路不停地奔向段砚舟的家。
寒风刮过她的脸颊,她却浑然不觉,只觉得心跳声在耳边不断放大。
直到那栋熟悉的居民楼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她才允许自己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冷风钻进喉咙,带来火辣辣的刺痛感,可她顾不得这些。
那一刻,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灌注全身。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拔腿冲向单元门内。
楼梯间里回荡着她急促的脚步声。
平时的她一步一阶,此时却一步两阶,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推动着,转眼之间,她已经站在了顶楼那扇熟悉的防盗门前。
突然停下的瞬间,她像一只骤然泄了气的皮球。
双手撑着膝盖,小脸涨得通红,汗水顺着鬓角滑落。
她努力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不那么慌乱。
稍缓片刻,她才从书包里翻出钥匙,她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试了两次才将钥匙对准锁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