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这个点，是不是更简单？”
他的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了她的手背，只是一瞬间，微凉的触感却让两人都顿了一下。
温雨慈顺着他的思路看去，眼睛蓦地一亮：“对啊！
这样确实更直接！
段砚舟，你很厉害啊！”
她抬起头，脸上带着毫无保留的赞叹笑容。
段砚舟似乎被她直白的夸奖弄得有些不自在，移开视线，含糊地应了声：“……凑巧。”
但就是从这个小插曲开始，空气中那层无形的隔阂仿佛被打破了。
接下来的讲解变得顺畅自然了许多。
段砚舟开始会提出自己的疑问，甚至偶尔会反驳她的解题方法，虽然语气总是淡淡的，但眼神里的专注和认真却丝毫未减。
温雨慈现，段砚舟其实非常聪明，思维敏捷，只是基础有些不牢，或者心思之前从未真正放在学习上。
一旦他集中注意力，很多难题一点就通。
时间在笔尖沙沙的摩擦声和偶尔的低语中悄然流逝。
窗外的阳光逐渐变得热烈明亮。
讲到一半，温雨慈觉得口干，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伸手去拿旁边的水瓶。
段砚舟的目光无意间掠过她的动作，眼神微微一顿，随即像是被烫到般迅收回。
他忽然站起身。
“休息一下。”
他丢下这句话，没等温雨慈回应，就径直朝着饮水机的方向走去。
过了一会儿，他拿着两瓶水回来，将其中一瓶轻轻放在温雨慈面前。
瓶身上还凝结着细微的水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谢谢。”
温雨慈有些惊讶地接过水，指尖碰到冰凉的瓶身，心里却泛起一丝暖意。
休息片刻后，他们再次投入学习。
不知何时，两人的座位靠得更近了一些，胳膊偶尔会轻轻碰到一起，又迅分开。
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桌面上，靠得很近，仿佛在无声地交流着。
当图书馆的钟声敲响，温雨慈才惊觉一上午的时间竟然过得这样快。
“差不多了吧？”
她揉了揉有些酸的手腕。
段砚舟合上面前的练习册，点了点头：“嗯。”
他沉默地整理着自己的东西，温雨慈也低下头收拾笔记。
就在她以为这次补课就要在这种安静的沉默中结束时，段砚舟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平时更加低沉，却清晰无误：
“下周末，”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刚刚整理好的那叠笔记上，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还是这个时间？”
温雨慈整理的动作蓦地停住，她抬起头，撞入他深邃的眼眸中。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和淡漠的眼睛里，此刻似乎藏着某种不易察觉的期待，和一丝小心翼翼的紧张。
阳光在他身后形成一道柔和的光晕，她看着他，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加的声音。
嘴角无法抑制地向上扬起，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
段砚舟似乎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他拿起书包，率先站起身：“走了。”
背影依旧挺拔，却似乎比来时松弛了许多。
温雨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图书馆门口的光晕里，低下头，看着桌上那瓶他留下的、已经不再冰凉的水，忍不住将烫的脸颊轻轻贴了上去。
推开家门，温母正在客厅插花，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口问道：“和白初薇玩得这么开心？笑容都收不住了。”
温雨慈心里一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含糊地应了一声：“嗯……看了场电影。”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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