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用这种方式,在她周围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围墙。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教室门口。
里面的嘈杂声已经传来。
段砚舟的脚步在门前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没有回头,声音压得低沉,只有近在咫尺的温雨慈能依稀听见:“进去吧。”
温雨慈抬起头,看着他的侧脸。
晨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投下小片阴影,让他冷硬的轮廓显得柔和了些许。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嗯”
了一声,乖顺地从他身后走上前,先一步推开了教室门。
段砚舟也从她身后走了进来。
原本喧闹的教室有那么一刻诡异的安静,他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这诡异的寂静和那些投注来的视线,面无表情地走向自己的座位,姿态冷峻自然,仿佛刚才在走廊外什么也没生。
然而,就在他经过温雨慈座位旁边时,他拿着书包的手似乎无意地、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书包边缘轻轻碰掉了温雨慈桌角立着的一支笔。
“啪”
的一声轻响,在过分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这小小的意外吸引了过去。
段砚舟停下脚步,垂下眼帘,看了一眼滚落在地上的笔,然后抬眸,目光第一次真正地、清晰地落在温雨慈脸上,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略显疏离的歉意。
“不好意思。”
他的声音平稳无波。
这个意外,这个道歉,如此自然,瞬间打破了刚才那令人窒息的凝视和寂静。
窃窃私语声重新响起,话题却悄然从“他们是不是一起来的”
转向了“段砚舟居然会给别人道歉”
。
温雨慈愣了一下,随即对上他的目光。
在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她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极其细微的安抚。
她立刻反应过来,蹲下身去捡笔,借此掩饰自己微红的脸颊和过快的心跳,低声回道:“没、没关系。”
段砚舟不再多言,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留下一个冷清挺拔的背影。
温雨慈握着手里的笔,笔杆上似乎还残留着接触地面时微凉触感。
她坐回座位,心脏却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
他看到了所有人的注视,他察觉到了她的窘迫。
他用一个看似意外的小动作,轻而易举地,将她从那些探究的焦点中解救了出来。
他总是这样,用最沉默的方式,做着最温柔的事。
温雨慈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向上弯起了一个小小的、甜涩交加的弧度。
与此同时在教室的顾泽野,靠在椅背上,手指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支笔,眼底的兴味和冰冷,却愈浓重了起来。
顾泽野胸腔里那股无名火灼烧得正旺,几乎要窜出喉咙。
他闭上眼,试图将脑海里那些纷乱刺眼的画面驱逐出去——温雨慈仰头望着段砚舟时那双亮的眼睛,里面盛着的光彩和信任,是他从未得到过,甚至只换来她毫不掩饰的厌恶与躲避。
凭什么?段砚舟那种阴沉孤僻的人凭什么?
他一遍遍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重复:接近她,对她表示兴趣,不过是为了给段砚舟添堵,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报复游戏。
他只是想看到段砚舟在意的东西被夺走时那张万年不变的冷脸上会不会出现裂痕。
对,只是游戏。
他倔强地给自己所有的异常情绪贴上标签,试图将它们牢牢钉在“报复”
的框架里,不肯深究那丝因她区别对待而涌起的、尖锐又陌生的妒忌究竟源于何处。
就在这时,那个不识相的小弟猫着腰,像只耗子一样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