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都在吕玲绮预设好的圈套里,为她填充着逻辑。
吕玲绮似乎对我这种徒劳的挣扎感到可笑,她甚至懒得反驳,只是用那双锐利的眼睛盯着我,仿佛在说:继续你的表演。
“你还要狡辩吗?”
她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正义的凛然,“姜云!
我本以为你虽有些小聪明,却不失为一条汉子!
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心狠手辣、敢做不敢当的鼠辈!
你若还有半分人性,就该为你手下这条无辜的性命忏悔!”
她声色俱厉,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瞬间将现场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周围的士兵们看着我的眼神,已经从怀疑变成了鄙夷和愤怒。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审判台上的囚犯。
所有的言语,都成了苍白的虚饰。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混杂着泥土的腥气和火把燃烧的焦糊味,呛得我肺里生疼。
言语无用。
我不再看吕玲绮,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地上那具被白布覆盖的尸体。
“我要验尸。”
我缓缓蹲下身,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周围的议论声。
吕玲绮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似乎没料到我会在这种情况下,提出如此要求。
她没有阻止,只是抱着方天画戟,冷眼旁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伸向那块白布的手上。
我的指尖触碰到白布,那布料因为沾染了夜露和泥土,冰冷而潮湿,像一块死人的皮肤。
我的手抖了一下,但还是稳稳地、缓缓地将它揭开。
火光下,一张年轻而陌生的脸庞,映入我的眼帘。
是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女子,面容清秀,算不上绝色,却也别有一番风致。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双目紧闭,神态安详得有些诡异,仿佛不是死了,只是睡着了。
人群中传来几声压抑的抽气声。
我强忍着胃里翻涌的不适,仔细地观察着。
她的脖颈处没有勒痕,嘴唇没有紫,不像中毒或窒息。
我小心翼翼地解开她胸口的衣襟,只解开了最上面的一颗盘扣。
在她的左胸,心脏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边缘整齐的创口。
没有过多的血迹,只有一抹暗红浸染了周围的衣料。
一击毙命。
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这伤口,干净利落,是真正的行家手笔。
绝不是我这种连杀鸡都没见过几次的文弱书生能做出来的。
这是一个破绽!
一个可以证明我清白的巨大破绽!
但转念一想,我又觉得一阵无力。
我怎么证明?我说我做不到,谁信?在他们看来,我既然能想出“豆谷间作”
的法子,能从曹操的眼皮子底下溜回来,自然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杀个人,又有什么稀奇?
更何况,吕玲绮完全可以说,是我指使了别人动的手。
这条路,走不通。
我的目光,继续向下移动,扫过她的全身。
她穿着一身普通的青色布衣,料子很常见,没有任何特殊的标记。
双手放在腹部,手指干净,指甲里没有挣扎时留下的泥土或皮屑。
这说明,她要么是毫无反抗地被杀,要么,就是凶手在事后,仔细地清理过现场。
一切都太干净了,干净得像是一个精心布置好的舞台。
我几乎要绝望了。
吕玲绮的这个局,做得滴水不漏。
她算准了我所有的反应,堵死了我所有可能辩解的路径。
就在我准备放弃,准备将白布重新盖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