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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身后的关羽,却冷哼了一声。
那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冰,砸在我滚烫的心口上。
“吕布此人,虽反复无常,却也自视甚高。”
关羽抚着美髯,声音冷冽如冰,“他还不屑于用一个无名之辈的名字,来行此等鬼蜮伎俩。
先生既能让袁熙派兵追杀,想来在河北,也非籍籍无名之辈吧?”
一句话,就堵死了我所有的退路。
是啊,我忘了,在他们眼里,我还是那个从袁家虎口脱险的“隐世高人之后”
。
一个能让袁绍的儿子都大动干戈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无名之辈?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给罩住了,这张网,是我自己、甄姬、甘糜夫人,甚至还有刘备他们自己,共同编织起来的。
现在,这张网越收越紧,几乎要让我窒息。
“夫君!”
一直沉默的甘夫人,忽然上前一步,她那温柔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焦急与坚决,“妾身相信姜云先生!
他若真是吕布的奸细,又何必冒着奇险,为我小沛求来甘霖?吕布此举,定是听闻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又被主公您抢先一步招揽,心生嫉妒,故而用此毒计,意图离间主公与先生啊!”
糜夫人也连忙附和:“是啊夫君!
此计甚毒,主公万万不可中了吕布的圈套!”
我感激地看了两位夫人一眼,心中却是一片苦涩。
嫂嫂们,你们这是在救我,也是在把我往火坑里推得更深啊。
经天纬地之才?我连地里的麦子都认不全啊!
刘备的目光,在两位夫人和我之间来回移动,脸上的神情,愈高深莫测。
他似乎在权衡,在思考。
一个能引来天降甘霖的“祥瑞”
,和一个能引来吕布大军的“灾星”
,这两个身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这本身就是一件极其挑战认知的事情。
我必须自救。
我不能再顺着他们的“剧本”
往下演了。
我深吸一口气,迎着刘备的目光,脸上露出一副苦涩而又无奈的惨笑。
“不瞒主公,”
我拱了拱手,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云,或许真的知道,吕布为何会如此。”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
我缓缓道:“主公可知,云为何会离开河北,被那袁熙追杀?”
不等刘备回答,我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番话,我已经在脑子里演练了无数遍,每一个字,都经过了精心的设计。
“只因云在邺城之时,曾无意中得罪了袁熙。
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便捏造罪名,欲置云于死地。
云侥幸逃脱,一路南下,本想寻一处安身立命之所。
谁知……谁知那袁熙,竟将云的行踪,当成了一份‘礼物’,送给了吕布!”
我看向刘备,眼神诚恳无比:“主公试想,吕布与袁绍素有旧怨。
袁熙将我这个‘得罪’了他的人送给吕布,一来可以借刀杀人,二来可以卖吕布一个人情,让他来对付我这个所谓的‘隐世高人’,岂不是一箭双雕之计?吕布得知此事,以他的性子,定然觉得我姜云是什么奇货可居的人物,这才大张旗鼓,兵临城下,名为讨要,实为威逼,想将我……将我这块烫手的山芋,从主公您的手中夺过去罢了!”
这番说辞,将所有的源头,都推给了那个远在天边的倒霉蛋袁熙。
既解释了我为何会被吕布盯上,又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无辜的、被两大势力夹在中间的受害者。
最重要的是,它完美地避开了吕玲绮这个最大的炸弹。
我说完,整个大厅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