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便知。”
赵山河扛起重剑,铜铃又开始作响,“但影阁既然动了手,咱们断云峰不能坐视不理。
别忘了,当年武帅曾受过咱们祖师爷的恩惠,天字碑,咱们护定了。”
“护?怎么护?”
白须长老冷笑,“影阁的阁主‘无影’至今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手下八大护法皆是一等一的高手。
咱们断云峰虽不是软柿子,可真要硬碰硬,怕是要折损不少弟子。”
“折损也要护!”
林师弟再次拔剑,这次没人拦他。
剑锋映着烛火,照得他眼里满是决绝,“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影阁毁了天字碑,让江湖落入他们手中?”
“林师弟说得对。”
张远接过话头,木杆在沙盘上重重一点,“但硬拼不是办法。
影阁擅长偷袭,咱们得先稳住阵脚。”
他转向众人,语渐快,“赵师兄,你带三百弟子从侧翼绕去黑石城,沿途清理影阁的暗哨,务必在三日内抵达碑旁十里的风陵渡。”
赵山河重重点头:“没问题。”
“白长老,”
张远看向主位,“请您坐镇山门,调派药堂弟子准备伤药,再遣人快马加鞭通知其他门派,就说影阁异动,邀他们共守天字碑。”
白须长老虽仍有疑虑,但见张远条理清晰,也不再反驳,只是沉声道:“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与影阁正面交锋。”
“至于我,”
张远放下木杆,转身时,烛火恰好照亮他眼底的光,“我带五十名精锐,今夜就下山,先去黑石城探探虚实。”
“不可!”
赵山河立刻反对,“你是掌门亲传弟子,怎能轻易涉险?要去也是我去!”
“你去了,谁带弟子绕后?”
张远笑了笑,指尖在腰间玉佩上轻轻一按,玉佩竟从中分开,露出里面藏着的一张字条——那是掌门半年前下山前留给他的,只写了四个字:“守正辟邪”
。
“掌门临走前说过,若天字碑有恙,断云峰需有人先去稳住局面。”
他将字条重新藏好,语气坚定,“论轻功,我比你好;论隐匿,你那口重剑一露面,影阁的人怕是十里外就听见了。”
赵山河被他说得一噎,想想也是,自己这“裂江”
剑重逾百斤,走在路上跟敲锣打鼓似的,确实不适合探路。
他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个黑黝黝的令牌丢过去:“拿着这个,是我早年在黑石城认识的一个老朋友的信物,遇事可去城南‘醉仙楼’找他。”
张远接住令牌,入手冰凉,上面刻着个“酒”
字。
他点头收好:“谢了。”
安排已定,众人各自散去准备。
张远回到房里,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夜行衣,又将常用的“流云剑”
系在背上。
剑鞘是鲨鱼皮做的,摸上去滑腻顺手,剑身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那是淬过寒铁的缘故,见血封喉。
刚推开门,就见赵山河站在院里,手里拎着个包袱。
他把包袱往张远怀里一塞:“里面是伤药和干粮,还有两锭银子。
到了黑石城别硬撑,若事不可为,先撤回来,咱们再从长计议。”
张远掂了掂包袱,笑道:“放心,我还没娶媳妇呢,舍不得死。”
赵山河被他逗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却比平时轻了许多:“去吧,等你消息。”
夜色如墨,五十名精锐已在山门外等候。
他们皆是黑衣劲装,腰间佩刀,见张远出来,齐齐躬身:“愿随张师兄赴汤蹈火!”
张远抬手示意他们起身,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却坚毅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