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女儿许配给我,吓得我躲了他三年。”
话虽调侃,眼神却飘向洞外的晨雾,带着点说不清的怅然。
三日后,一行四人出现在北邙山的山道上。
这里比九幽墟更荒凉,山路被半人高的野草覆盖,偶尔能看到散落在草丛里的白骨,不知是人是兽。
林晚用软鞭拨开一丛蒺藜,忽然“呀”
地一声低呼——草里埋着块残破的石碑,上面刻着“玄清观”
三个字,碑角已被岁月啃噬得模糊不清。
“玄清观?”
张远皱眉,这名字和青云观只差一字。
“是你师祖那辈的分支。”
玄尘蹲下身,指尖抚过碑上的裂痕,“当年你师祖和师弟分家,一支留在青云山,一支迁到北邙山,后来就断了音讯。
没想到……”
他忽然停住话头,指着碑座下的泥土,那里有片新鲜的踩踏痕迹,还沾着点黑色的布料碎片。
“有人刚来过!”
赵虎立刻握紧斧头,警惕地环顾四周。
张远的破妄眼穿透层层草木,视野落在西侧的山谷里。
那里的草叶被人刻意压倒,形成条隐蔽的小径,径旁的树干上每隔几步就有个极小的刻痕,刻的正是守墟人的标记。
更远处,三两个黑影正蹲在块巨石后,手里拿着罗盘似的东西,似乎在寻找什么。
“是黑风寨的余党。”
张远压低声音,“他们也在找地宫入口。”
四人悄悄摸过去,躲在巨石后的灌木丛里。
只听那几个黑影低声交谈,说的是江湖上的切口,张远凝神细听,才勉强拼凑出意思——他们在等“月上中天”
,还要找“三石连珠”
的位置,似乎在等什么人接应。
“他们在等谁?”
林晚用气声道,软鞭已悄悄缠上手腕。
张远没说话,目光落在黑影领腰间——那人挂着块玉佩,玉佩的形状竟和青云观的掌门信物一模一样,只是色泽暗沉,像是被血浸过。
破妄眼的视野里,玉佩上萦绕着淡淡的黑气,与黑煞身上的魔气同源。
“不对劲。”
玄尘忽然按住张远的肩,“这玉佩是假的。
真的掌门信物有灵,遇魔气会光,你看这个……”
他指了指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死气沉沉的灰光,“像是用尸油泡过的仿品。”
正说着,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
黑影们立刻噤声,握紧了腰间的兵器。
张远探头望去,只见三匹快马从山道上奔来,为的是个披着黑斗篷的人,身形佝偻,却带着股迫人的气势,连马蹄踏在地上都比旁人沉重三分。
“是‘铁爪’厉无常!”
赵虎低呼,他曾在江湖志上见过这人的画像,“据说他练的‘化骨爪’能隔空伤人,是北境第一杀手!”
厉无常翻身下马,斗篷下露出双枯瘦的手,指甲漆黑如墨。
他扔给黑影领个油布包,里面滚出几枚泛着绿光的药丸:“这是‘蚀心丹’,用地宫的瘴气炼的,能逼出里面的东西。
事成之后,镇魂碑的碎片归我。”
黑影领接过药丸,谄媚地笑道:“厉前辈放心,那守墟人的小丫头已经被我们抓住了,就等血月升起来当祭品呢!”
张远的心猛地一沉。
守墟人的后裔还活着?他想起那本《九幽志》,想起字条上的字迹,忽然明白过来——留下线索的守墟人恐怕已经遇害,而他们的后代正落入敌人手中。
“动手!”
玄尘低喝一声,长剑率先出鞘,剑气如一道青虹,瞬间洞穿了两个黑影的咽喉。
张远紧随其后,裂石掌的内力灌注于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