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的酒液都溅了出来。
他环顾了一下这华丽的帐篷,又指了指桌上的酒肉,语气变得混不吝起来:
“要我说啊,最好别换!千万别换!我就在你们北越这儿,好吃好喝地待着,多舒服?你们这儿的羊肉,比我们御厨做的都香!这马奶酒,够劲!比宫里那些软绵绵的贡酒强多了!”
他甚至还朝着北越王挤了挤眼睛,露出一副猥琐的表情:“要是再给朕......哦不,给我找几个你们北越的漂亮姑娘来,哈哈哈!那我可就真的乐不思蜀,就在这儿待到死算了!”
他这番话,说得极其露骨且不堪,完全不像一个受过严格帝王教育的君主,反倒像个兵痞或者破落户。
周围的北越武士脸上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连侍立在北越王身旁的几个文官模样的人都微微蹙眉。
北越王的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
他脸上的得意和玩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怒意。
他盯着建文帝那副看似醉醺醺、实则眼神深处清明无比的模样,缓缓从王座上站了起来。
帐篷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
“冥顽不灵。”北越王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建文,你以为你装疯卖傻,故作洒脱,就能掩盖你内心的恐惧和算计吗?”
他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建文帝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以为,你这样表现得不看重自己的性命,不看重皇帝的尊严,朕就会相信你真的不在乎那十三座城?就会放松对你的看管?甚至......会觉得你毫无价值,从而降低条件?”
北越王冷笑一声,声音如同北地的寒风:“你错了。”
“你这副样子,让朕想起了你们汉人历史上那个‘乐不思蜀’的刘禅。但你不是刘禅,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函谷关意味着什么!你比谁都怕死,更怕你的国家因为你的愚蠢而万劫不复!”
他猛地俯下身,几乎贴着建文帝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地说道:“你越是表现得不在乎,就越证明你在乎!你怕你的臣子真的用国土换你,让你成为千古罪人!所以你宁愿在这里受辱,宁愿表现得像个废物,也想断了他们换你回去的念头,对吗?”
建文帝拿着酒碗的手,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但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混不吝的笑容,甚至打了个酒嗝,含糊道:“北越王......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来,喝酒!喝酒!”
北越王直起身,看着建文帝依旧在“表演”,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皇帝,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狡猾和坚韧。这种看似颓废的抵抗,比直接的怒吼和斥责,更让他感到棘手和......一丝不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