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一定能守住金川村的田地。”
简单的告别后,拖拉机的轰鸣声在空旷的打谷场上响起,载着陈阳的父母和三位同学渐渐远去,扬起的尘土像一道灰色的幕布,遮住了他们的身影,直到消失在村口的沙丘后。
拾穗儿望着那个方向,久久没有移开目光,随后深吸一口气,将不舍和牵挂压在心底。
她转过身,面向身边的护田队员,身姿挺拔如田埂上的白杨树。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裤脚卷起,露出被晒得黝黑的脚踝,扎着利落的马尾,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脸上虽带着些许疲惫,眼神却格外坚定明亮。
“乡亲们!”
拾穗儿的声音不算特别洪亮,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人虽走了,但护田的事不能停,也停不起!打井队在那边跟石头、跟深度较劲,抢着给咱们送水;咱们得守住这头,跟风沙较劲,不让它们吞了咱们的田——不然井水来了,没田可浇,一切都白搭!”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的脸,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正值壮年的汉子,有手脚麻利的妇女,还有几个跃跃欲试的半大孩子。
“今天起,护田队听我调度,咱们分工协作:青壮劳力组成‘固沙组’,负责往田边运谷秸秆、挖压草沟、铺草方格;妇女们结成‘整田组’,修整田埂、清除田间的沙砾和杂草;马大爷、刘二爷几位老把式,就当咱们的技术指导,在各区域巡查把关,有不懂的、拿不准的,大家都问他们。有没有信心?”
“好!”队员们齐声应和,声音在田埂上回荡,震得旁边的沙粒轻轻颤动。
拾穗儿没有歇着,她先走到打谷场的角落,那里堆放着村里仅存的一些谷秸秆,都是去年秋收后特意留下来的,干燥、坚韧,是铺草方格的好材料。
但这些远远不够,田边的沙化带绵延数里,需要大量的秸秆。
“家里还有谷秸秆的,麻烦大家回去扛过来,越多越好!”
拾穗儿对着人群喊道,“路远的、力气小的,就少扛点;年轻力壮的,多辛苦辛苦,咱们凑够了材料,才能快点把沙障筑起来!”
话音刚落,不少村民就转身往家里跑。金川村的人家住得分散,最远的几户离田边有三四里地,而且都是坑坑洼洼的沙路,别说车了,连自行车都推不动,所有的谷秸秆都得靠肩膀扛。
拾穗儿也回了家,她家里还堆着两捆谷秸秆,是奶奶生前特意留的,说万一哪天要护田能用得上。
她扛起一捆,沉甸甸的,足有三四十斤,压在肩膀上,瞬间传来一阵酸痛。
她咬了咬牙,用绳子把秸秆捆得更紧实些,扛在肩上,一步步往田边走去。
沙松软,深一脚浅一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