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些褪色,但针脚依然细密整齐。
她略显笨拙地用帕子去擦拭他手上的水渍,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陈阳的目光被手帕上那朵精致的雏菊吸引住了。
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声音莫名有些低哑:"这是...你绣的?"
他顿了顿,像是为了掩饰什么,又补充道:"针脚真匀称,比商场里卖的机绣品还要精致几分。"
这句带着笨拙夸奖意味的话,让拾穗儿的脸颊"腾"地烧了起来。
她把手帕往他手里一塞,语速飞快地说:"你先用它擦干吧!就是旧了点,你别嫌弃!"
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抓起书包就往外走,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走到转角处,她还是没忍住,悄悄回头望了一眼。
正好看见陈阳没有用手帕擦手,而是极其认真地将那方带着雏菊图案的手帕,仔细地折叠成更小的方块,然后郑重其事地放进了T恤胸前的口袋,放好后,他的指尖还在口袋外侧轻轻按了按,仿佛在确认什么珍宝安然无恙。
那一刻,拾穗儿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快要震破耳膜,连脚步都变得轻飘飘的,像是踩在软绵绵的云朵上。
驶向草原的大巴车上,拾穗儿靠窗坐着,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渐渐被低矮的民居取代,继而化作一望无际的田野,最后,天地间只剩下绵延到天际的绿色。
陈阳就坐在她旁边的座位,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屏幕上展示着精心标注的采样点卫星地图。
"根据前期调研,我们需要在五个不同植被类型的区域采集土壤样本。"
陈阳侧过身,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放大一处标注点,"表层土要重点观察根系分布和腐殖质情况,深层土则需要记录是否有昆虫活动痕迹......"
他讲解的时候神情专注,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划过,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指尖,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泛着健康的光泽。
拾穗儿听着听着,思绪便有些飘远。
她想起了四年前那个秋天,接她的车队把她送到这所学校时,揣着通知书和简单的行囊,第一次站在大学门口时的惶恐与不安。
就是这个叫陈阳的男孩,作为迎新志愿者,带着阳光般和煦的笑容主动走到她面前,十分自然地接过她手中沉重的行李,语气爽朗地说:"是拾穗儿同学吧?我是陈阳,带你去宿舍吧,这条路我熟。"
就是从那一刻起,这个名叫陈阳的水乡男孩,就像一道温暖而坚定的光,照进了她清贫却坚韧的求学之路。
四年间,她为了把助学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