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蹬着越来越沉,粗重的呼吸声就在她耳边响着,却从来没说过一句累。
拾穗儿趴在他背上,眼泪无声地掉下来,浸湿了他的衬衫:“叔,您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会……”
“傻孩子,别乱动,马上就到了。”
老村长喘着气,声音却很坚定,“你这么努力,不能因为一场雨就耽误了考试。”
讲到这里,拾穗儿再也忍不住,眼泪掉在笔记本上,晕开了墨迹,她哽咽着说:“后来我们赶到考点时,还有十分钟就要进考场了。
老村长帮我擦干净脸上的泥,把准考证塞进我手里,说‘别紧张,好好考’,我回头看他时,他正靠在墙上揉脚踝,裤腿全是泥,鞋子都快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陈阳递过纸巾的手也有点抖,他吸了吸鼻子,轻声说:“这里不用加太多修饰,你刚才说‘老村长的后背像山一样可靠’,还有他林着雨还护着你,这些细节就够了——听众肯定能感受到那种沉甸甸的爱。”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放学后,图书馆的靠窗位置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演讲比赛那天,礼堂里坐满了人,舞台两侧的横幅上“青春向党,初心如磐”八个字格外醒目,舞台上的聚光灯亮得刺眼,台下的人群像一片模糊的影子。
拾穗儿站在后台,手里攥着演讲稿,手心的汗把纸洇得发皱,连腿肚子都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陈阳站在她旁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传过来,让她莫名安心:“别怕,就像在图书馆练习时一样,把台下的人当成我,当成班里的同学,慢慢说。”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跟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剥了糖纸递到她嘴边:“含着,甜丝丝的,紧张就会少一点。”
拾穗儿含住糖,橘子味的甜在嘴里散开,心里的慌乱好像真的被压下去了些。
这时,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礼堂:“下一位,有请拾穗儿同学,演讲题目《从戈壁走来》。”
陈阳推了推她的胳膊,眼里满是鼓励:“去吧,你准备得特别充分,一定可以的。”
拾穗儿深吸一口气,攥紧演讲稿,一步步走上舞台。
聚光灯“唰”地打在她身上,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视线慢慢聚焦……
台下第一排,陈阳正坐在那里,手里拿着她的笔记本,像在图书馆时一样,轻轻朝她点了点头。
而在礼堂的角落里,她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张教授穿着那件她熟悉的灰色中山装,头发比去年更白了些,正拄着拐杖,微笑着看着她。
那一刻,所有的紧张都烟消云散。她抬起头,声音清晰地开口:“大家好,我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