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大安寺的事情没完,可是当他亲口说出来时,仍旧被一股无力感冲击着。
褚堰听她语气平静,当中毫无歉意,便道:“夫人姓安,有时候并不会体会到别人的谨慎。因为你的身份,别人会忌惮,继而相让,可并不代表这就是对的。”
话音落下,车内陷入寂静。
“大人是说,”安明珠缓缓转头,看去对面男人,“我以权压人?”
所以,她姓安就是错吗?她遇到不公平,就不能去争取?她该让着柔弱的夏家女,因为人家弱势,而她是安家千金……
她当然不是什么都会做对,但是今天的事,她自认没错!
褚堰并没回答,只是道声:“事情已经过去,你自己好好想通。”
“想通?”安明珠微微一笑,嘴角一抹无奈。
也是怪她自己多问一句,其实已经很明显,他从始至终都认为她和祖父一样,倚仗权势,盛气凌人。哪怕再多的解释,一旦被人种下印象,都是无用。
或许,她和他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错在祖父的一手包办,也的确是安家强势了,硬让褚堰应下了亲事。事到如今,他不放下,当她是蛇蝎。
车内一亮,是褚堰点了蜡烛。
乍然而来的亮光,让安明珠眯了下发涩的眼睛,随之看去那跳跃的烛心,明亮温暖。
“你去大安寺做什么?”褚堰问道。
安明珠没有回答,澜表妹的事儿不能说出去,而她也没什么心思再与他说话。只是“大安寺”三个字,落在心房深处,慢慢荡出几圈涟漪。
姑母说想为表妹争一个好的未来,过些舒心日子,因为姑母的一辈子已经定下,无力改变。
安明珠想到了自己。
她看去褚堰,他也在看她,神情淡淡,对待夏家女时他还能表现出紧张。而面对她,他只是维持表面而已。
真的,她要这样过一辈子吗?
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她抓到了些许,为什么,她就不能有自己的舒心日子呢?
和离。
两个字就这么映现在脑海中。
安明珠不禁讶异,眼睛跟着瞪大……
褚堰察觉到她的异样,看进她的眼底:“怎么了?”
“嗯,没什么。”安明珠回神,心里的浪花却越发翻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