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界限。
但他越是用力,那些声音就越是清晰,仿佛有人在他脑后吹气。
然而,回声的干扰还在不断升级。
起初只是扭曲他们自己的声音,到后来,开始凭空出现一些细微的、仿佛窃窃私语般的杂音,又像是远处传来的滴水声、某种东西爬行的窸窣声。
这些声音若有若无,当你凝神去听时,它又狡猾地消失了;当你放松警惕,它又在你身后或侧方幽幽响起,如同毒蛇的信子,撩拨着早已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他娘的,什么鬼地方!”
小石头终于忍不住低骂一声,声音在通道里被扭曲成一阵怪异的呜咽,又反弹回来,仿佛另一个他出的绝望哀嚎,吓了他自己一跳。
山猫的身影在幽紫的微光下显得更加飘忽不定,他极力压制着自己的行动声息,将呼吸调整到最细微的状态。
但即便如此,他那近乎完美的潜行技巧在这里也大打折扣。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鼓面上,出被放大和变形的声响。
他时不时需要停下来,侧耳倾听,用尽全部心神去分辨哪些是真实的声音,哪些是这诡异环境制造出的幻听。
这种无力感,对于一个将隐匿和感知融入本能的刺客来说,是一种煎熬。
木婆眉头紧锁,她尝试诵念一段宁神咒文,那是她多年修行中用来安抚心神、抵御魔侵的法门。
但咒文的声音出口后,同样被扭曲得不成调子,变成了尖锐的噪音,反而加剧了周围的嘈杂感。
她只能放弃,转而更加依赖视觉和那源于自然之道的本能直觉,但在这片连光线都显得不真实的地方,视觉又能提供多少保障呢?
阿树走在队伍最前方,他的大部分心神用于维持一个微缩的“净化领域”
。
这并非为了驱散什么实质性的威胁,而是试图利用道果气息的纯净特性,在一定程度上“稳定”
自身周围极小范围内的能量场,如同在狂风中撑起一把无形的伞,削弱回声的干扰。
效果虽有,但维持这种精细操作对心神的消耗同样巨大,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通道开始出现岔路,而且不止一条。
在扭曲回声和视觉疲劳的双重影响下,每一条岔路看起来都几乎一模一样,幽暗、深邃,通向未知的命运。
“走哪边?”
小石头看着眼前三条几乎没有任何标识的岔路,有些抓瞎。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蒙上眼睛的驴,面前摆着三捆同样距离的草。
山猫仔细观察着地面和岩壁,希望能找到一些前人留下的、或是生物活动产生的痕迹。
但这里的岩壁光滑异常,地面上也几乎没有任何尘土,干净得令人心慌,仿佛每天都有无形的力量在打扫这里。
“痕迹被某种力量抹平了,或者……这里根本罕有生物踏足。”
山猫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这种“完美”
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完美。
阿树闭上双眼,不再依赖被严重干扰的视觉和听觉,而是将心神完全沉入体内,感受着那与远方地脉旋涡之间虽微弱却始终未曾断绝的牵引。
那感觉如同在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漆黑大海上,依靠一座遥远灯塔的微光辨别方向。
灯塔的光芒随时可能熄灭,海浪随时可能将他吞噬。
片刻后,他指向中间那条通道:“这边。
地脉的牵引力指向这个方向,虽然很模糊。”
没有更好的选择,众人只能选择相信阿树的直觉。
这不仅是信任,更是一种无奈的赌博。
踏入中间的通道,回声的扭曲效应似乎更加强烈了。
那些窃窃私语声逐渐变得清晰,仿佛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