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袭来,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但他强撑着没有倒下,目光扫过这片刚刚经历了血与火洗礼的土地。
朝阳之下,景象清晰而残酷。
山寨内一片狼藉,曾经熟悉的吊脚楼变成了焦黑的木桩,平整的石板路被巨力撕裂,露出下面的泥土。
断壁残垣,焦土血迹,牺牲者的遗体遍布各处,他们保持着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姿态,脸上凝固着不屈与决绝。
幸存的人们相互搀扶着,脸上混杂着悲痛、疲惫,以及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
护法的战士们几乎人人带伤,许多林岩战士和山寨猎人永远地倒下了。
但,他们还活着。
山寨,还在。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阿树心中涌动,有胜利的欣慰,有失去同胞的沉痛,也有对未来的深深忧虑。
他走到昏迷的阿木身边,检查了一下弟弟的情况。
阿木只是脱力晕厥,身体在地脉莲华和灵种力量的滋养下并无大碍,休息一段时间便能恢复。
这让阿树稍稍安心。
他又看向被岩鹰搀扶着的木婆,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木婆祭司,大恩不言谢。
若非林岩部落仗义援手,黑山寨今日已在劫难逃。”
木婆摆了摆手,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恢复了清明:“盟约如此,不必挂怀。
倒是那道金光……”
她再次望向东方,眉头微蹙,“来历蹊跷,力量属性闻所未闻,其出现时机又如此巧合……是友是敌,尚未可知。”
这也是萦绕在所有人心头的谜团。
“会不会是山外朝廷派来的高手?”
石柱猜测道。
黑山寨地处偏远,但与外界的郡国并非全无联系,偶尔会有商队经过。
木婆摇了摇头:“不像。
朝廷气运金光,虽也堂皇正大,但更多是秩序与威严,少了几分那般纯粹极致的‘破邪’锋芒。
而且,若是朝廷之人,出手后岂会不现身?这不符合他们的行事风格。”
“难道是其他隐世的部落或者宗门?”
铁山长老沉吟道,“我年轻时曾听老人们说过,在这片广袤的蛮荒山脉深处,存在着一些不问世事的古老传承。”
“或许吧。”
木婆叹了口气,“天地之大,能人异士辈出。
但无论如何,对方此次出手,确实是帮了我们大忙。
这份因果,我们需记下。”
阿树点了点头,将这份疑惑暂时压下。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善后工作繁重而沉痛。
牺牲者的遗体被小心地收殓,集中到清理出来的广场上,准备进行隆重的火葬仪式,让他们的灵魂随着青烟回归山林。
这是黑山寨的传统,也是对逝者最大的尊重。
阿树亲自为每一位牺牲的战士整理遗容,将他们的武器放在他们胸前,低声念着他们的名字。
这些名字,他将永远铭记。
伤员们得到了更细致的救治。
林岩部落带来的特效草药和葛翁的医术挥了巨大作用,配合所剩无几的地乳灵泉,总算将重伤者的性命都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很多人将留下永久的残疾。
黑牙的左臂没能保住,石柱身上的骨刺虽然被取出,但也元气大伤。
寨墙和房屋的修复更是需要时间和大量人力。
幸存的族人们,无论男女老少,都默默地投入到清理和重建的工作中。
没有人抱怨,也没有人哭泣,巨大的悲伤被一种坚韧的沉默所取代。
阿树作为领,强忍着身体的虚弱和精神的疲惫,投入到繁杂的善后指挥中。
他安排人手,安抚族人,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