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姐姐"
的活泼少年,最后是怎样在魔气侵蚀下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煜霄的佩剑在鞘中出嗡鸣,仿佛感应到主人翻涌的情绪。
他伸手按住剑柄,目光却始终未从泠霜苍白的侧脸移开。
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更显得她眼睫投下的阴影深重如墨。
“比当年更棘手。”
泠霜突然开口,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信上说这次的病患会无意识攻击他人,这分明是”
她猛地咬住下唇,将“魔化”
二字硬生生咽了回去。
窗外几个孩童正追逐嬉戏,银铃般的笑声穿透薄薄的窗纸。
煜霄不动声色地挪了半步,高大身影将窗外景象遮得严严实实。
他太了解泠霜——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总会把所有人的苦难都扛在自己肩上。
三年前封印夜煞时如此,如今听闻疫情亦如此。
“西陵城距此三百里。”
他故意用剑鞘轻叩地面,清脆声响唤回泠霜飘远的思绪,“若真是魔气变异,现在启程,日落前能到。”
泠霜指尖抚过腰间锦囊,里面七色梅籽正散着温热的灵力。
这三年她走遍各地,将母亲留下的净世梅与各类灵药杂交,培育出数十种抗魔植株。
但信中所描述的症状
“不对。”
她突然抓住煜霄手腕,“当年魔气作要七日,这次信中却说三日内就恶化。
而且”
她快展开信纸指向某处,“你看这个细节,病患见水就狂躁,这分明是”
两人目光相接,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当年夜煞被封印的黑水潭,正是遇水则凶!
窗外突然传来“啪嗒”
轻响。
只见窗台上蹲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右脚系着的竹筒上赫然烙着玄月宗的火漆印。
泠霜解下竹筒时,几粒晶莹的砂砾簌簌落下,在桌面滚出诡异的蛇形轨迹。
“是净魔砂!”
煜霄剑眉紧蹙。
这种产自东海的法器砂砾只会对特定魔气产生反应。
此刻沙粒表面正浮现出蛛网般的血色纹路,与信中所述病患症状一模一样。
泠霜展开信纸的手微微抖。
师尊飘逸的字迹此刻显得格外沉重:“疑似夜煞残魂作祟,携七色梅种来援”
最后那个“援”
字笔锋凌乱,洇开一大片墨渍,仿佛写信人突然遭遇了什么变故。
“来不及等月圆之夜了。”
泠霜猛地站起,间梅簪随着动作轻颤,“现在就走!”
她转身从床底拖出个檀木箱子,掀开的瞬间满室生香——层层绢布包裹着的,是三百六十五颗按周天星辰排列的七色梅种,每颗都蕴含着当年净世梅的本源之力。
煜霄却按住箱盖:“你想用星斗大阵?”
声音里是掩不住的震惊,“这阵法要耗你七成精血!”
“所以需要你帮我。”
泠霜突然笑了,那笑容让煜霄想起三年前她义无反顾走向光门的模样。
她指尖轻点他心口,“青霄剑诀第三式万川归海,正好能引动地脉灵气为阵眼供能。”
院外突然传来嘈杂人声。
透过窗缝可见村民们自聚集,每人手里都捧着各式容器——陶罐、竹筒、甚至吃饭的海碗,里面盛满刚从七色梅树下收集的晨露。
老村长站在最前头,正用破锣嗓子指挥年轻人搭建祭台。
“这群老顽固”
煜霄摇头轻笑,却见泠霜早已泪流满面。
她推开房门的瞬间,所有人齐刷刷跪倒。
阿壮捧着个雕花木盒高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