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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霄的身体像提线木偶般扭曲起来,关节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黑雾从他七窍中涌出,在空中凝结成狰狞的兽,唯有那双眼睛还保留着些许人类的温度。
“多亏这具身体。”
夜煞用煜霄的声带出嘶鸣,“三百年来,你是第一个让守门人血脉觉醒的后裔。”
它操纵着煜霄的身体向前迈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焦黑的脚印,“可惜太迟了,血契已成,封印将破。”
泠霜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三日前西山除妖根本是个陷阱,那所谓的"
山魅"
不过是夜煞抛出的诱饵。
当煜霄为保护她被妖毒所伤时,她割腕取血为他解毒,却不知自己的血正是激活古老契约的最后钥匙。
心口的灼热突然变得尖锐,仿佛有柄无形的钥匙正在她血肉中转动。
泠霜痛得弯下腰,却看见更骇人的景象——自己的影子正在月光下扭曲变形,渐渐化作一扇门的轮廓。
而煜霄的影子则变成无数锁链,将那道门死死缠住。
“看啊,门要开了。”
夜煞狂笑着举起煜霄的双手,黑雾如活物般钻入地下。
整座花林村开始震颤,远处传来村民惊慌的喊叫。
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幽蓝的火焰从地底喷涌而出。
泠霜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低头看向胸前的吊坠——那根本不是装饰品,而是钥匙的本体。
母亲临终前说的话在她脑海中炸响:“霜儿,当门要开时,你的心会告诉你答案。”
“不,夜煞。”
泠霜直起身子,嘴角浮现出一丝决然的笑意。
她扯下吊坠握在掌心,锋利的边缘割破皮肤,鲜血顺着银链滴落在地,“游戏才刚刚开始。”
七彩光芒从她心口爆,瞬间照亮了整个花林。
在那纯粹的光明中,隐约可见一扇镌刻着古老符文的门扉正在缓缓开启。
门缝里渗出不属于人间的气息,有星光在其中流转,也有深渊在其下蛰伏。
夜煞出兴奋的嘶吼,操纵着煜霄的身体扑向光门。
就在黑雾即将触及门扉的刹那,泠霜将染血的吊坠按在自己心口。
钥匙与锁孔完美契合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以吾之血,唤汝真名。”
泠霜的声音在光芒中回荡,每个字都引天地共鸣。
煜霄体内的黑雾突然剧烈翻腾起来,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咽喉,“夜煞,尔等永世为囚!”
光门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构成完整的封印阵法。
门缝中伸出无数光之锁链,穿透煜霄的身体,将夜煞的本体硬生生扯出。
那团黑雾在光芒中尖叫扭曲,最终被拖入门内。
当最后一丝黑雾消失,光门轰然闭合。
七彩光芒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泠霜抱着昏迷的煜霄跪在槐树下。
她的吊坠已经粉碎,心口的钥匙印记也褪去颜色,变成普通的伤疤。
晨光微熹时,煜霄在她怀中醒来。
他茫然地抚摸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腕,那里本该有的平安结消失无踪。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的声音虚弱却清澈,“梦里你变成了一道光。”
泠霜将脸埋在他肩头,泪水浸透了他的衣襟。
槐花依旧在落,仿佛昨夜不过是一场幻梦。
只有她知道,那道门永远地关闭了——以她身为守门人的全部力量为代价。
在村民赶来前的寂静里,泠霜摸到煜霄袖中藏着的半块桂花糕。
甜腻的香气中,她想起夜煞最后被封印时,用煜霄的眼睛对她说的那句话:“门关得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