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的身影完全掩盖了。
那是胡三娘。
胡三娘,那个他曾经熟悉又似乎陌生的女子,此刻正静静地站在三清像前。
她身上穿着一袭鲜艳的嫁衣。
那红色,不是喜庆的朱红,而是一种近乎妖异的、仿佛燃烧着的火焰般的赤红,在昏暗的香火光里,泛着不祥的光泽,刺得阿毛的眼睛生疼。
嫁衣的款式是传统的,绣着繁复的龙凤图案,金线勾勒,在香炉袅袅升起的青烟中若隐若现,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和僵硬,仿佛不是布料,而是某种凝固的血。
她站得笔直,身姿纤弱,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寂寥。
一头乌黑的长如瀑般垂下,几缕散乱地贴在脸颊和脖颈上,带着湿漉漉的凉意。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苍白得近乎透明,只有那双眼睛,在昏暗中微微睁着,瞳孔似乎有些涣散,空洞地望着前方,又仿佛什么也没看。
她的手中,捏着一炷香,香头燃着微弱的火苗,跳跃着,映照着她毫无血色的指尖。
她微微侧过头,似乎正要低下身子,将那炷香插入香炉之中。
就在这一刻,阿毛看到了,他看到了最让他魂飞魄散的东西——胡三娘的间,斜斜地别着一支簪子。
那是一支凤凰簪。
凤凰簪,金丝银线缠绕,雕琢成展翅欲飞的凤凰形状,凤凰的羽毛栩栩如生,眼珠是两颗墨绿色的宝石,在香火下闪烁着幽光。
这支簪子,阿毛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胡三娘的贴身信物,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平日里她总是小心翼翼地戴着,从不离身。
然而,这支簪子,本应该在一个月前,随着离火观的那场大火,一同化为灰烬!
那场大火来得突然又诡异,离火观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焦土之上,除了几根烧焦的梁柱,什么都没剩下。
而胡三娘,也在那场大火后失踪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和离火观的一切,都已经被那场离奇的大火吞噬了,包括这支对她意义非凡的凤凰簪。
可现在,它却完完整整地,就别在胡三娘的间,散着冰冷的光泽,仿佛从未离开过。
阿毛的呼吸停滞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幻觉吗?还是说,胡三娘根本就没有死在那场大火里?可如果是这样,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穿着嫁衣?为什么眼神如此空洞?而那场大火,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数疑问如同狂风般在他脑海中呼啸,每一个念头都带着冰冷的寒意,直刺他的骨髓。
他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嫁衣、戴着凤凰簪的胡三娘,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这绝对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胡三娘,这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有什么可怕的秘密,就藏在这诡异的道观,藏在这个穿着嫁衣的女人身上。
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阿毛的目光从胡三娘身上移开,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供桌上。
那是一个简陋的木案,上面凌乱地摆放着七个陶俑。
陶俑的造型古拙,面目模糊,仿佛是某种祭祀用的替代品。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阿毛的心脏猛地一缩——其中五个陶俑,已经碎裂成了大大小小的碎片,散落在供桌上,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捏碎的。
而剩下的两个,却完整地保持着某种诡异的姿态。
其中一个,阿毛几乎立刻就认了出来。
那陶俑的面容,五官轮廓,甚至连身上那件破旧的粗布衣衫,都和他自己有七分相似!
此刻,这个酷似阿毛的陶俑,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