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那跳动的火焰之中,竟然漂浮着三枚燃烧的铜钱,铜钱在火中不断旋转、变形,出“滋滋”
的声响,仿佛火焰正在蚕食它们的魂魄。
老人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阿毛的心脏上。
他的动作极其缓慢,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那盏青铜灯盏被他握在手中,灯焰摇曳,将老人佝偻的身影拉得老长,投射在墙壁上,扭曲成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轮廓。
“离火焚心七日满,”
老人的声音依旧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律,“该还债了。”
“还债?”
阿毛的声音干涩得几乎不出音,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我不明白……”
老人停在了棺材前,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浑浊,仿佛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不明白?”
老人冷笑一声,那笑声像是生锈的锁链在摩擦,“七日前,你从我家后院挖走了那枚‘离火’,说是什么‘借’。
借了七日,利息该还了吧?”
阿毛的大脑一片空白。
七日前?后院?离火?他完全想不起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所有的记忆都被抽走了,只剩下眼前这恐怖的景象和老人冰冷的话语。
“这七星图案,”
老人用枯枝般的手指点了点棺盖和阿毛胸口,“是‘离火焚心’的印记。
你借了‘离火’,它就在你身上烙下印记,如同债主刻下的封条。
七日为限,若不归还,‘离火’便要焚尽你的心脉,将你化为灰烬。”
灯焰中的三枚铜钱燃烧得更加剧烈,出刺耳的爆裂声。
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感从阿毛的胸口传来,那七星图案仿佛活了过来,开始烫、蠕动,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针在刺扎他的心脏。
“张玉阳真人,”
老人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讥讽,“或者,现在该叫你‘欠债人’了。
打开棺盖吧,里面有你该还的东西,也有你该面对的结局。”
老人的目光落在阿毛身上,那目光冰冷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他的皮肤,看到他颤抖的内心。
阿毛看着那口紧闭的棺材,看着棺盖上与自己胸口一模一样的图案,看着老人手中那盏漂浮着燃烧铜钱的诡异灯盏,又看了看镜中那只还在缓缓伸出的枯手,以及那眼窝里嵌着铜钱的老者。
恐惧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但他知道,他必须做点什么。
他不能就这样站着等死。
可是,该怎么做?打开棺材?里面会是什么?是解救自己的方法,还是更可怕的陷阱?而镜中的那个老者,他到底是谁?又和这一切有什么关系?
阿毛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
他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混合着那燃烧铜钱的“滋滋”
声和老人沙哑的低语。
离火焚心,还债的日子,终于到了。
他的命运,似乎在这一刻,已经被那七星图案和棺材牢牢锁定了。
阿毛突然头痛欲裂。
破碎的记忆如毒蛇撕咬着他的神经——百年前那个雨夜,七星道长张玉阳将七个孩子的生魂炼成灯油,只为镇压离火观地脉下的某种存在
"
我不是"
阿毛的辩解被镜中伸出的枯手打断。
那手指触到他胸口的瞬间,七枚斑点同时灼烧起来。
剧痛中他看清了铜镜背面的铭文:照骨镜,判阴阳。
就在阿毛还沉浸在铜镜中那诡异的景象时,驼背老人突然像是了疯一样,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灯盏如同一颗炮弹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