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血丝的白沫,双手如铁钳般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手背上青筋暴起,皮肤下蛛网状的青黑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度向面部蔓延。
紧随其后,两个壮年村民抬着一块门板冲入,上面躺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李铁匠的独子李柱。
少年的右臂已完全变成青紫色,肿胀得如同面馒头,指甲漆黑如墨。
更骇人的是,那青紫色正像活物般沿着肩膀向胸口侵蚀,所过之处皮肤鼓起密密麻麻的水泡,里面流动着浑浊的脓液。
少年痛苦地蜷缩着,每一次抽搐都伴随着非人的哀嚎。
“按住他们!”
泠霜厉声喝道,声音带着医者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迅翻开案头那本边缘磨得亮的《奇症辑要》,手指划过泛黄的书页:“阴气侵体,脉络淤堵,肤现蛛纹,肢节紫黑,溃脓流浊,如不及时救治,三日必亡。
此乃阴蚀症!”
他动作快如闪电。
三寸银针瞬间刺入王叔的合谷、内关、人中三穴,针尾急颤。
同时左手抓起药柜上一罐雄黄粉,右手抄起半坛烈酒,混合成糊状,疾步来到李柱身前。
“按住他的手臂!”
泠霜低喝,不顾脓液恶臭,将药糊厚厚敷在青紫蔓延的边缘。
药糊接触皮肤的刹那,出"
嗤嗤"
的灼烧声,脓液沸腾般鼓起气泡,腥臭的白烟腾起,少年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整整半个时辰的忙碌,医馆地上洒满了血污、脓液和药渣。
王叔终于松开掐住自己脖子的手,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依旧涣散。
李柱手臂上的青紫色暂时停止了蔓延,但整条手臂已呈坏死状态,散着腐肉的气息。
“还有谁?”
泠霜背对着众人清洗满手的污秽,声音疲惫却冷静得可怕。
“李铁匠家的闺女小翠,昨儿个说头晕眼花,今早起来半边脸都青了,眼睛眼睛流黑水”
一个村民颤声道。
“张老汉今早没下地,他婆娘哭晕在门口,说他浑身烫说胡话,掀开衣服一看胸口胸口烂了个洞!”
“我家小虎子”
王婶抹着眼泪,声音哽咽,“昨晚哭闹说有黑影掐他脖子,今早起来脖子上真有五个黑指印喘气都带着哨音”
七嘴八舌的哭诉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医馆淹没。
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个在痛苦中挣扎的生命,一个被阴霾笼罩的家庭。
泠霜转过身,目光扫过一张张惊恐绝望的脸,最终落在煜霄身上。
后者正死死盯着那块被符纸镇压、却依旧渗出暗红液体的黑石,脸色铁青,牙关紧咬。
“不是瘟疫,“煜霄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冰冷的杀意,“是这块石头在散毒!”
第三节:古籍揭秘
待最后一个村民拿着缓解症状的药方,带着渺茫的希望离去,医馆内重归死寂。
浓重的药味混合着血腥与脓液的腐臭,令人窒息。
昏黄的油灯下,三人重新围坐在诊台前,那块黑石如同不祥的图腾,静静躺在符纸与血污之间。
煜霄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从行囊最底层取出一个油布包裹。
他一层层解开,动作带着近乎虔诚的郑重。
最终露出的,是一本泛黄脆的绢册。
封面是深褐色的硬绢,边缘磨损得如同锯齿,中央用暗红色的、仿佛干涸血液般的朱砂写着五个古篆——《南荒异闻录》。
“师父临终所托,”
煜霄的声音低沉,手指小心翼翼地翻开脆弱如蝉翼的书页,“记载了南疆不为世人所知的邪术异闻,秘药诡毒包括”
他的指尖停留在一页边缘焦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