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都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颤抖的手指,艰难地、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执着,抚过胸口那枚嵌入血肉的铜钱。
每碰触一下,伤口处就渗出几滴浓稠的黑血,滴落在他的衣襟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深色的斑点。
“这孽障……”
他的声音更低了,带着无尽的恨意与无奈,“它……每月十五……都要吸食活人精血……像……像饕餮一样……二十年来……我……我往潭里扔了不下百具尸体……喂它……”
“喂它……”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咒语,又像是叹息。
话音未落,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咳嗽声干涩而痛苦,仿佛要将肺叶都咳出来。
他弯下腰,枯瘦的背弓成一张拉满的弓,整个人都在颤抖。
停歇片刻后,他抬起头,嘴角挂着一丝血丝,而更令人惊骇的是,他吐出的痰里,竟夹杂着几枚铜钱状的硬块!
那些硬块颜色黑,边缘锋利,在火光下泛着不祥的冷光,赫然就是那些尸斑的模样!
“咳咳……它……它吸了血……就会在那些人的身上……长出这些……铜钱……再吸食更多人的血……”
周老汉咳得几乎站不稳,他扶着洞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却又夹杂着深深的恐惧,“我……我阻止不了它……只能……只能用活人的血……去填它的胃口……可……可它……它越来越贪婪了……”
他的话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阿毛和二妞子紧紧靠在一起,恐惧地望着他胸口那枚活着的铜钱,以及他口中吐出的铜钱硬块,他们手腕上的红痕似乎又加深了几分,仿佛在印证着老汉所言不虚。
胡三娘的脸色更加苍白,她死死盯着那口青铜棺和潭水,嫁衣在无声地颤抖。
煜霄握紧了剑柄,眼神锐利如刀,警惕地打量着这个神秘而恐怖的老汉,以及这整个充满未知的洞穴。
“兑泽潭底直通幽冥。”
周老汉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他伸出那布满老年斑和伤痕的手,颤抖着指向中央那口锈迹斑斑的青铜棺。
他仅剩的那只独眼里,原本疯狂的火焰被一种更深沉、更原始的恐惧所取代,仿佛有冰冷的阴影在其中翻滚。
“当年林医师,那位医术通神的林医师,他封印地狱之门后,知道这兑泽潭是其中最大的漏隙,便将象征‘兑’的这枚邪异铜钱,亲手封在了这口青铜棺中。
他用了最残酷也最保险的法子——用七位历代守潭人的魂魄,炼成锁链,将那铜钱镇在棺内,作为永世的封印……”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不是因为力竭,而是因为惊变。
就在他说到“七位守潭人的魂魄”
时,那安静悬浮在漆黑潭水之上的青铜棺,突然出一声沉闷的、如同巨兽翻身般的“砰”
地巨响!
棺盖猛地向上震颤起来,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棺内奋力挣扎,想要破棺而出。
潭水被这剧烈的震动搅动,原本漆黑如墨的水面瞬间泛起大片的血色泡沫,如同沸腾的开水,咕嘟咕嘟地冒着,腥臭的气息混杂着令人作呕的甜腻,弥漫开来。
“啊!”
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呻吟从阿毛口中溢出。
他手腕上本就红肿的皮肤,此刻像是被烙铁烫到一般,红痕骤然烫,灼热感瞬间窜遍全身,疼得他冷汗直流,额头上青筋暴起,嘴唇死死咬住,几乎要渗出血来。
“阿毛!”
二妞子惊叫一声,慌忙伸出自己同样布满红痕的手,紧紧抱住他,仿佛这样就能分担他的痛苦。
然而,就在两个孩子手腕相触的瞬间,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现象生了——他们手腕相触之处,竟然腾起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