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立刻从全身各处袭来,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同时在扎他一般。
但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疼痛,因为内心的恐惧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遭遇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样的危险等待着他。
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就这样躺在原地,必须立刻起身继续逃跑。
于是,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拼命地挣扎着想要从那堆落叶中爬起来。
然而,他愣住了。
头顶上方,传来巨蟒暴躁的嘶鸣声和身体撞击岩壁的沉闷声响,碎石和泥土簌簌落下。
但那可怕的猎食者并没有跟着冲下来。
它似乎被那道陡峭的坡壁暂时阻拦住了。
阿木惊魂未定地大口喘气,心脏几乎要炸开。
他环顾四周,现自己跌入了一个异常隐蔽的幽深谷底。
这里的光线极其晦暗,空气冰凉潮湿,弥漫着浓重的泥土和苔藓气味。
四周是长满青黑色苔藓的湿滑岩壁,向上延伸,最终被浓密的树冠和藤蔓覆盖,几乎看不到天空。
而在他正前方,藤蔓垂挂最密集的地方,隐约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那洞口不大,约莫只有半人高,被扭曲的树根和蕨类植物部分遮掩,幽深死寂,仿佛通往大山的脏腑。
身后的坡顶上,巨蟒的动静越来越大,它似乎正在试图强行下来,或者寻找其他路径。
岩石滚落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阿木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犹豫”
这个词,对于此刻的他而言,是一种早已被恐惧彻底焚毁的奢侈。
理智告诉他,这个未知的洞穴深处可能潜藏着比身后追兵更可怕的危险,但求生的本能却像一把无形的锤子,敲碎了他所有的疑虑。
眼前这个幽深的洞口,是唯一可能吞噬他、也可能庇护他的地方,是他与地狱之间唯一的、薄如蝉翼的屏障。
他忍着浑身的剧痛,那感觉像是被无数根烧红的针同时刺穿着每一寸筋骨。
每一次呼吸,肋间都传来撕裂般的锐痛,但他顾不上了。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连爬带滚,手脚并用地冲向那个矮洞。
身体与粗糙的地面摩擦,火辣辣的疼,但他感觉不到,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进去!
快进去!
他毫不犹豫地拨开垂挂在洞口的、那些湿冷滑腻的藤蔓,像一颗被投石机抛出的石子,一头钻了进去。
洞内瞬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那是一种极致的、纯粹的、仿佛能将灵魂都吸食殆尽的黑暗。
前一秒还依稀可见的轮廓,在这一刻彻底融化,世界只剩下冰冷的触感和汹涌的听觉。
洞口那微弱的天光,在他身后藤蔓合拢的瞬间,被彻底掐灭,仿佛一道通往人间的大门在他面前轰然关闭。
冰冷潮湿的空气立刻包裹了他,像一张无形的、湿透的裹尸布。
那空气带着一种陈旧的、难以形容的尘埃气息,混合着泥土的腥味、腐烂植物的酸味,以及一种若有若无的、类似动物巢穴的骚味。
这气味钻入他的鼻腔,让他本就紧绷的神经更加压抑。
他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几乎要破膛而出。
他紧紧地贴着冰冷粗糙的洞壁,岩石上尖锐的凸起硌着他的后背,带来一阵阵刺痛,但这疼痛却让他感到一丝真实,一丝他还活着的证明。
他一动不敢动,连眼珠都不敢转动一下,生怕出任何一丝微弱的声响。
他将全部的意志力都集中在耳朵上,试图穿透这厚重的岩壁,捕捉外面的动静。
起初,是一片死寂。
死寂得可怕,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