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下。”
煜霄用剑鞘拨开草叶展示黑斑,剑穗上系着的驱邪铜铃无风自动,出细碎警示。
他忽然压低声音,气息拂过泠霜耳畔:“草根缠着这个。”
他翻过最底层的油纸,露出几缕暗红色纤维。
那东西像是被血浸泡过的麻绳,却诡异地蠕动着,碰到晨光就"
嗤"
地冒出一缕黑烟。
“缚尸索!”
泠霜猛地扣住煜霄手腕。
医者温热的指尖触到他冰凉的脉搏,才现他整条右臂都在细微颤抖。
她这才注意到他袖口有被腐蚀的破洞,露出的皮肤上爬着蛛网般的青灰色纹路。
“你碰了阴土?!”
她声音陡然拔高,药囊中银针已经抖在指尖。
煜霄却用左手按住她动作,嘴角扯出个满不在乎的笑:“不妨事,那槐树底下埋着东西。”
他眼神往四周扫了一圈,确保无人注意才继续道:“月光草是长在一具新棺上的——棺材板被人从里面抓出了裂缝。”
泠霜手中银针"
叮"
地落在地上。
她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能破棺而出的尸变,至少是吸收了三十年阴煞的凶物。
“我用青霄剑气封了棺,但”
煜霄突然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黑血,“那棺木上刻着花林村的标记。”
泠霜正在为他施针的手猛地一顿。
花林村近三十年根本没有外葬的习俗,亡者都是火化后撒入七色花田。
除非
“是守墓人。”
她声音紧,“二十年前失踪的那些。”
两人目光相接,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骇。
二十年前夜煞第一次现世,正是从吃掉七个守墓人开始的。
煜霄突然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最关键的还没说——”
他沾血的手指在药案上画出个扭曲的符号,“棺材里那东西,胸口刻着这个。”
泠霜瞳孔骤缩。
那是母亲笔记里记载的“饲魔印”
,通常出现在
“自愿献祭者的心口。”
她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清晨的微风轻轻地吹过书桌,那原本被放置在案上的血红色符咒,如同被惊扰的蝴蝶一般,飘飘然地飞起,然后又缓缓地飘落。
然而,这微风虽然能够吹散那道血符,却无法吹散两人心头的阴霾。
在不远处的病房里,不时传来病患的咳嗽声,那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亢,仿佛是被病痛折磨得无法忍受。
而在这咳嗽声中,还夹杂着七色梅铃铛的轻响,那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却也无法掩盖住那股沉重的氛围。
从窗外望去,青州城的上空看上去一片平静。
然而,仔细观察就会现,一片乌云正缓缓地遮住那初升的朝阳,就如同那两人心头的阴霾一般,逐渐地蔓延开来。
泠霜心头一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药囊上绣着的七色梅纹。
月光草叶片上那些狰狞的黑斑在她眼中不断放大,恍惚间化作无数张扭曲的人脸——就像三年前那些被魔气侵蚀的村民临终时的面容。
"
月光草生性高洁,只生长在月华纯净之地。
"
她声音涩,用银针小心挑起一片病叶对着晨光。
本该晶莹剔透的叶肉里,黑色丝状物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
"
古籍记载,唯有至阴至浊之气,才能让这等灵植生出尸斑似的黑点。
"
药棚外忽然刮过一阵穿堂风,案上摊开的《百草纲目》哗啦啦翻到记载邪祟的那一页。
泛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