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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诡异,恐有变故,有备无患。”
当两人急匆匆赶到村东头时,那片平日里人迹罕至的野梨树林边,已围拢了二三十个村民。
人声鼎沸,议论声、惊叫声、祈祷声混杂在一起,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新上任的村长李宇春,一个三十出头、读过些书、办事还算干练的汉子,正站在人群最前方,努力地挥着手臂,试图压住这混乱的场面,但他的脸色同样苍白,额头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冷汗。
“让让!
泠大夫和煜师傅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
人群像被无形的力量分开,露出中间一条泥泞的小道。
李宇春如同见到了主心骨,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抓住泠霜的胳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难以抑制的惊惶:“你们可算来了!
出大事了!
邪门!
太邪门了!
那两座庙……就跟从地里冒出来的一样!
昨天傍晚我巡村时路过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就一夜!
就这一夜暴雨!”
泠霜的目光越过李宇春的肩膀,终于清晰地看到了那两座引恐慌的建筑。
它们就矗立在野梨树林的边缘,一片被暴雨冲刷得格外狼藉的空地上。
庙宇不大,样式古拙,青砖灰瓦,飞檐翘角,看似普通,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森和违和感。
最令人头皮麻的是庙门上方悬挂的匾额——并非寻常庙宇的鎏金大字,而是用某种暗沉近黑的深红颜料,淋漓地书写着三个扭曲的大字:
那红色在灰暗天光的映衬下,红得黑,红得像凝固的、干涸的血,透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和不祥之气,刺得人眼睛生疼。
“‘五刀庙’?”
煜霄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目光如电,仔细扫视着庙宇的每一寸砖瓦,“岭南一带,大小庙宇无数,敬山神、拜土地、供祖先、礼菩萨,却从未听闻有供奉‘五刀’的庙宇!
这名字本身就透着凶煞之气!”
“是啊是啊!”
“这红字看着就瘆得慌!”
“老天爷,这到底怎么回事?”
村民们七嘴八舌,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
就在众人被恐惧攫住心神,踌躇不前之时,一个异常稚嫩却又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清冷声音,清晰地穿透了嘈杂的人声,从人群后方传来:
“它们不是新建的。”
人群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瞬间安静下来,齐刷刷地回头望去。
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人缝中挤出。
她约莫八九岁年纪,穿着一身洗得白的粗布衣裳,赤着双脚,就那么直接踩在冰冷污浊的泥地里。
奇异的是,那双小脚和小腿上,竟未沾染丝毫泥污,干净得仿佛从未踏足这片泥泞。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左眼是寻常孩童的漆黑明亮,右眼却是一种近乎透明的浅琥珀色,瞳孔深处似乎有极淡的光晕流转,在这昏暗的天地间,显得格外妖异。
“阿瞳!”
李宇春连忙上前,语气带着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伤还没好利索,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去歇着!”
泠霜这才认出,这正是三天前那场暴雨初降时,被村民们从村口老榕树下救起的女孩。
当时她浑身湿透,昏迷不醒,气息微弱,是他亲手施针用药,才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女孩醒来后,只说自己叫“阿瞳”
,是被一只很大的仙鹤驮着飞行时,遭遇了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被硬生生从高空掀了下来。
至于她从何处来,仙鹤何在,家人是谁,一概摇头不知。
唯独那双异色双瞳,成了花林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