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没来得及刺破西境的薄雾,一声凄厉的尖叫就划破了景家庄园的宁静。
“啊——死人啦!”
一个负责送饭的年轻护卫连滚带爬地从地牢入口冲出来。
很快,整个景家庄园被彻底惊动。
当家主景澜带着一众长老面色铁青地赶到地牢最深处时,饶是他们见惯了风浪,也不由得想要干呕。
腥臭的血气冲鼻欲呕。
那几间关押着景泰死忠党羽的牢房,门缝里正缓缓渗出浓稠的暗红色液体。
打开门,里面是残缺不全的尸块,没有一具是完整的,死状惨不忍睹。
而关押景泰的主牢房,那扇百年玄铁铸造的大门洞开着。
里面空空如也。
墙壁上,只剩下四根被齐刷刷斩断的玄铁锁链,断口光滑如镜,以及地上几滩早已凝固的血迹。
景泰,跑了。
他那些最忠心的手下,全死了。
“查!
给我查!”
景澜的咆哮在地牢里回荡,震得墙壁嗡嗡作响。
“封锁庄园!
查所有人的出入记录!
昨晚当值的护卫,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我关起来审!”
然而,一通鸡飞狗跳的调查下来,结果却让所有人脊背凉。
什么都没查到。
外围的三层法阵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被触动的痕迹。
来人就像一道影子,一个幽灵,在景家防御最森严的心脏地带,闲庭信步地来,又闲庭信步地走,顺手还做了一场血腥的大扫除。
更要命的是,几乎在同一时间,西境的各大城池里,开始有新的流言蜚语疯传。
“听说了吗?景家地牢里的犯人全死了!”
“我听我二舅的大姨的邻居说,是景家家主景澜下的手!
杀人灭口啊!”
“可不是嘛!
之前就说景澜为了家主之位,诬陷自己的亲弟弟景泰勾结外敌,现在怕事情败露,直接把所有知情人都给宰了!
太狠了!”
“啧啧,豪门恩怨,真是比戏文还精彩。”
景家议事大厅。
景澜一屁股坐在主位上,瞬间仿佛老了十岁,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此刻乱糟糟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一个脾气火爆的长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明摆着是有人在背后捅刀子,把脏水往我们身上泼!”
“现在外面都传疯了,说家主您残害手足,掩盖罪行!
我们景家的百年声誉,全毁了!”
“景泰那个叛徒!
他肯定会回来报仇的!
他现在就像一条躲在暗处的毒蛇,随时会跳出来咬我们一口!”
就在这时,林玄打着哈欠,在一众景家高层焦灼的注视下,走了进来。
“各位早啊,这么热闹,开早会呢?”
他身后跟着林紫嫣和苏樱。
一个身段妖娆,一个气质清冽,与大厅里这群愁眉苦脸的老头子格格不入。
“林公子!”
景澜像是看到了救星,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步冲到林玄面前,那态度恭敬得差点就要鞠躬了。
“出大事了!
景泰跑了!
他还……”
“嗯,听说了。”
林玄掏了掏耳朵,不以为意地打断了他,“不就是一条狗跑了嘛,至于这么大阵仗?”
“可是外面的谣言……”
“谣言?”
林玄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这种幼儿园级别的栽赃,风刮两天就散了,也值得景家如临大敌?秦家这公关水平,也就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