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宜,一双细长的眼睛里精光闪烁,此刻却充满了惊疑、忌惮和一丝难以掩饰的火热。
堂下,苏东坡穿着那身沾满稻草灰的破短打,努力维持着文人最后的体面(虽然效果不佳),垂手而立,心中七上八下。
他旁边地上,依旧蒙着黑布、捆得结结实实的泡面箱,如同一个沉默的瘟神。
童贯的目光,如同黏在了那黑布包裹的箱子上。
北疆军报的内容如同惊雷,还在他耳边回响。
十八辽人精锐,无声无息死于“天降奇光”
和“霸道香气”
之下!
气息源头,竟与眼前此物同源!
这简直是…天赐神兵!
不!
是天赐祥瑞!
泼天大功啊!
“苏子瞻…”
童贯尖细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你…确定此物…便是那北疆显圣、诛灭辽寇的神器?”
“回…回枢相!”
苏东坡硬着头皮,将忽悠张府尹那套“上古秘宝”
、“饕餮绝阵”
的说辞又添油加醋地搬了出来,说得天花乱坠,就差把这箱子说成是轩辕黄帝传下来的马桶了。
“…此物通灵!
遇敌则显圣!
昨夜城郊异动,想必是感应到番邦宵小觊觎我大宋神器,故而神威自晦,引而不!
至于北疆…定是那辽人气数已尽,冲撞了神物布下的天罗地网,遭了报应!”
他越说越顺,自己都快信了。
“好!
好一个神威自晦!
好一个饕餮绝阵!”
童贯猛地一拍扶手,脸上泛起激动的红晕(粉擦得有点厚,显得更白了),“此乃天佑大宋!
天佑官家!
苏子瞻!
你献宝有功!
当记功!”
“不敢不敢!
全赖枢相洪福,神物自择明主!”
苏东坡连忙躬身,马屁拍得震天响,心里却把姜小勺骂了个狗血淋头。
明主?童贯这死太监也配?这破箱子最好赶紧显灵把这阉货一起收了!
“嗯…”
童贯满意地点点头,看向箱子的目光更加炽热。
他站起身,踱步到箱子前,想伸手摸摸,又想起北疆军报里辽人惨死的描述,手僵在半空,终究没敢碰。
“此等神器…当如何供奉?如何…催动其神威?”
供奉?催动?苏东坡傻眼了。
他哪知道?难道告诉童贯,这玩意儿“催动”
的方式是等它自己抽风放毒气?
就在苏东坡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继续编时,童贯身后一个穿着道袍、手持拂尘、留着山羊胡的干瘦老道(童贯养的席“仙师”
),眯着眼睛,捋着胡须,故作高深地开口了:
“枢相容禀!
依贫道观之,此神器外显饕餮之形(指着logo),内蕴混沌之气!
乃先天杀伐之宝!
欲催其神威,需以至阳至烈之物供奉!
以血煞之气激!
贫道建议…可寻一纯阳童子,取其心头热血三滴,混合朱砂、雄黄、硝石,绘制‘引煞破军符’,贴于神器之上!
再寻九九八十一名沙场悍卒,于神器前演练军阵,以冲天杀气引动神器共鸣!
如此…或可激其十之一二威能!”
苏东坡听得目瞪口呆,差点当场骂娘!
心头热血?演练军阵?这老杂毛是嫌死的人不够多?还是想把整个枢密院炸上天?!
“仙师高见!”
童贯却听得连连点头,深以为然,“就依仙师所言!
去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