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过他棱角分明却毫无表情的脸庞,滴落在他紧握着一把出鞘钢刀的手上。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怎么做到的?!
他怎么会……
林安的脸上,是一片死水般的平静,没有愤怒,没有杀气,甚至没有任何人类应有的情绪波动,仿佛他刚才做的,不是将钢刀从一个人后心抽出,而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冷静地、稳定地,将染血的刀身彻底抽出,任由疤脸汉子沉重的身躯“噗通”
一声,面朝下砸在门口冰冷的泥水洼里,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
整个过程,快、准、狠,且没有出一丝一毫多余的声音,安静得如同暗夜中狩猎的顶级掠食者。
老四和刀疤彻底石化了,大脑一片空白,无法处理这越了他们认知极限的恐怖景象。
而几乎就在疤脸汉子倒地的同时——
“咔嚓——!
!
!”
第三道仿佛积蓄了所有力量、要将天地都劈开的恐怖雷霆,连接着第二道的余韵,毫无间隙地轰然炸响!
这一次的雷光,炽烈、持久,带着一种审判般的威严,如同巨大的舞台追光灯,死死地钉在了客栈门口,将那个持刀而立的身影,无比清晰、无比深刻地烙印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视网膜上!
雨水疯狂地冲刷着他挺拔的身躯,在他脚下汇成流淌的小溪。
他手中那柄刚刚饮血的钢刀,刀尖兀自滴落着殷红的血珠,一滴、两滴……混入地上的积水中,迅晕开、淡化,但那刺目的红色却仿佛烙印在众人心中。
他的站姿并不张扬,甚至有些随意,但那股如山岳般沉重、如寒冰般刺骨的压迫感,却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瞬间充斥了整个客栈大堂。
他没有说话。
没有怒吼,没有宣告。
只是用那双深邃如同万年寒潭、此刻冰冷得没有一丝人类情感的眼眸,平静地、逐一地,扫过大堂内每一个僵立如木偶的山匪,扫过惊恐万状的旅客,扫过忠心护主的小六,最后,定格在了那个跌坐在地、泪眼婆娑、正难以置信地抬着头望着他的——秦月娥身上。
没有言语。
但所有的意思,都已在那冷静的注视和滴血的刀锋中,表露无遗。
雷声的余威滚滚远去,客栈内陷入了死一般的绝对寂静。
窗外的暴雨声似乎也变得遥远,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那越来越清晰的、血珠滴落在地面的“滴答”
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倒计时,一下,一下,重重地敲打在每一个幸存山匪已然崩溃的心防上。
秦月娥忘了手腕那钻心的疼痛,忘了方才那灭顶的绝望,只是怔怔地、贪婪地望着门口那个身影。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熟悉的身形,那在雷光下如同踏着尸山血海而来的姿态,却让她那颗濒死的心,重新疯狂地跳动起来。
是他……真的是他……他来了……
小六张大了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整个人都傻掉了。
南宫翊眯起了眼睛,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到了极致,心中卷起惊涛骇浪:‘这等身手!
这等杀伐果断!
绝非寻常人!
这清水镇……藏龙卧虎!
’
剩下的山匪们,终于从极致的震骇中挣脱出来。
看着老大如同鸡犬般被轻易宰杀,看着门口那个比恶鬼更令人恐惧的身影,看着地上迅被雨水稀释的血泊,巨大的恐惧瞬间吞噬了他们的理智!
“他……他杀了老大!”
“鬼!
他是鬼!”
“拼了!
不拼也是死!”
惊恐化作了绝望的疯狂,不知是谁率先
